杨东去接孩子,池映竹三人就一起开始处理这些布料。昨天因为已经经过了大致的分类,把有水渍的都放在了一起,没有的品相好一些的放在一起,品相不好的放在另一边。
池映竹是这么打算的,品相好,染色不坏的,有些瑕疵的直接卖,品相好,染色坏的,重现染色卖,品相不好也就是有水渍霉斑的,就洗干净了在分类看需要不要重新染色。
一匹布她是6分钱一斤买回来的,一斤布大概有15米左右,也就是说,一斤布大概等于5尺布。
像精细的棉布需要毛一尺,粗布一毛。也就是说,不论是怎么卖,她这些布即便是一毛尺,也能翻10倍。
但是,纺织厂的老板不知道这个暴利吗?是他不能。而工厂的其他人,拿出一千多块钱投资到这里面,是真的没几个人敢这么做。在这工厂工资一个月不到一百的地方,能拿出一千块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可是,一旦她卖布料卖出去,那下一批布料就没有她的份了,这是必然的。
不论她怎么拿这批布挣得钱,下一批一定不会是这个价格,甚至不可能没给她了。
所以,这样的生意,她们只能做着一次。
距离过年还有两个月,他们还有时间。
而今天,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布料上的污渍全部处理了。
杨东回来了,池映竹带着杨东去了集市。买了几口大缸,让人家给直接送到了郊区。然后去了药铺买了些药草,又买了几斤的茶叶,明矾之类的东西。
然后又去废品站去找了个大油桶,大铁锅没找到,用收购站老大爷的话说,哪有那么合适,你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池映竹想想也对,就去买了一口锅回来。
看着手里的票证越来越少,池映竹觉得,她得想个办法才行。坐吃山空不是她的性格。
废品站与供销社在 一条路上,这两个地方都经过火车站。
池映竹忙的两次赵有泽跟她打招呼她都没看见,赵有泽忍不住笑骂了一句:“死丫头!”
然后进了火车站找到了杨海家的包子铺:“池映竹最近忙活什么呢?我刚刚看她从那边过去打招呼她都不理。”
秋菊一看是站长,忙客气的准备站起来,被赵有泽挥手示意她继续工作,他只是闲聊,又不是检查工作,那么认真做什么。
秋菊坐下之后才道:“不知道,不过,昨天听我五妹说,她们在纺织厂弄了一匹布料,具体要做什么就不知道了。”
赵有泽好奇:“布料?她这是又搞了什么名堂。我听说她前两天给谁去废品收购站找了个工作,怎么现在又去弄什么布料了,她不卖包子了?”
秋菊笑笑解释:“给找工作的是我二妹家那口子。包子现在就我跟四妹家在卖,他们家在纺织厂门口卖,我们家在这里。”
赵有泽想起之前聊天说让孩子养老的事情,不由得好奇:“不是,你们家挣得钱真就都给了她?”
秋菊知道赵有泽帮了她们家很多,所以也不怕他说什么:“那哪能啊,二妹跟四妹都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家庭了,哪能把钱给了她。”
赵有泽听明白了:“所以, 你这意思是,你们辛苦一天挣的钱,都给她霍霍了?你们不心疼?”
秋菊想起之前闹分家的事情,也明白,是个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吧,自己辛辛苦苦挣的钱就这么拱手让人了,放谁心里都会不甘心,所以,池映竹才想到分家。
不过,秋菊却笑呵呵的道:“心疼啥,没有她,我们一大家子现在还在农村一天两顿饭,顿顿喝野菜粥呢。”
说着,秋菊想到了自己口袋里那个被她包起来的20块钱,心里暖暖的。就算到时候一无所有了,他们家还有这20块钱保底,怎么都不会亏本。
而且,她也知道,虽然池映竹说给她养老,可是,前提是她打算让每个孩子都有出息。不管是她花钱也好,买东西也罢,哪一个不是为了这个家。
他们又有什么好心疼的。
赵有泽看着秋菊的样子是真的不介意,心里不由得暗自替池映竹开心,至少从杨海夫妻来看,池映竹努力给铺的路没有白费。
池映竹哪里知道他们这里的聊天,她现在正跟家里忙碌着洗布染布呢。
池映竹跟大家一起把那些染坏的衣服直接冲洗染一遍。
而那些有水渍发霉的,需要先洗干净在重新染色。
一些颜色比较淡的,池映竹就会染成青绿色,褐色之类的看起来比较淡一些的颜色,颜色比较重的,就直接染成了深蓝色或者黑色。
这些仪切,他们一共弄了五天才完成。
之后,池映竹在这里带着杨狗蛋,杨南带着杨北跟杨东去集市卖布。
一开始,池映竹是打算做衣服的,可是,这年头,有钱的人家直接去买高档衣服或者羽绒服了,没钱的,都是直接拿布料做棉裤棉袄的。
与其费劲巴拉的做衣服卖,不如,直接卖布料,人家回去想做啥自己做。所以,池映竹的客户群很明确,就是集市上的普通农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