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熹被这一声给吓了一跳,但这声音又太过温柔,于是心脏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怎么,跳动的越发快了起来。
她并不喜欢被人知道自己的脆弱,也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哭,后知后觉的,那点羞耻稍微掩过了悲伤,心脏高速跳动,脸蛋也热的惊人。
“我没哭”
她小声的狡辩着,然后在话音刚落,在情绪冷热参半时,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怀抱很暖很暖,比想象中宽,没想象中硬。随怀抱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清冽香气,她说不出的味道,说不出的沁心。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哭就哭吧。”男人的怀抱渐紧,两人的身高差也使他将怀中人抱了个严严实实。
怀中人本想挣脱的,可这样的怀抱,这样的温暖,她还从未有过,浅尝辄止,总是不舍得的。
她想,她明明不矮的,可他,怎么就把她裹得这么严丝合缝呢
“二二,你知道的。”他语气轻轻的,比春日的暖风还缓,比一片鹅毛还轻,“你的一切我都知道的,不是吗?”
那双宽大的手像是哄小孩一样的在她的后背轻轻拍抚,一下一下的,和话语一起,一下一下的引诱怀里人逐渐沦陷。
“这次,亲口告诉我,然后我亲自哄你,好吗?”
她靠在他的肩头,将脸埋的越发深。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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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欢学校,因为在那里她并没有什么好的回忆。
原因有很多,最早的时候只是因为回不了家。她的家离的远,连上幼儿园的她都不能天天回家。母亲陪她租房,却不想那时候的她喜欢看动画,她羡慕动画里的趣味与冒险,可租的房子里没有电视,于是她总期盼着什么时候可以回她真正的家,那个有电视的家。
后来则是因为老师,不管是幼儿园时她因为笨被老师独自一人留在走廊里搬着小板凳蹲着做算术,还是小学考了全部满分还被老师讨厌的踹了一脚,总之,那时候她就发现,原来老师的不喜欢,并不是因为笨。
再后来是因为同学,她从没有什么长久的朋友,初中时被欺负、被人骗出去当乐子,以至于后来她害怕男的喜欢她对于同学这个词语也都是些不太令人愉快的事情。
她感觉很难受,她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没什么联系,她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在某一年,她孤独的坐在陌生的教室,看着那些陌生的面孔,突然的,很想哭。
原因什么的,她早就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偷偷的流泪,然后懦弱的逃了。她第一次鼓起勇气逃了。
不管是父母再多的打骂,还是周围人轮番的指责,她还是逃了。
他们说她疯了,这样的年纪,能做什么?要做什么?一轮一轮的游说,一场一场的“语重心长”,他们说她疯了,问她能做什么,要做什么。一番一番的逃避,一次一次的“不愿面对”,他们说她没救了,说她这一生也就如此了。
可是,可是,可是谁问过她为什么,问过她在想什么,问过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他们总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的孩子就是乖的,从不惹事,从不叫人费心,这是应该的,这是理所当然的,应该到这就该是吃饭睡觉那样,理所当然到地球是圆的。
他们从不会想着这样的孩子是值得夸赞的,是该夸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