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的船只放慢了前进的速度,一艘前去查看的舢板正在往回赶,还没靠岸就听得水手在那喊:“是咱们的船!张百户回来了!”
朱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了,随即众人欢呼雀跃着,场面一下沸腾了起来。
两艘福船向着码头驶来,其余三艘则掉头朝北驶去,朱等人一窝蜂的朝码头赶去。
大船越来越近,码头上慢慢安静了下来,没有了刚才的欢呼声,众人就这么看着,脸上转为了担忧。
张岳站在破损的船舷旁正在朝众人激动的挥手。船帆已经收了起来,水手们摇着船撸福船慢慢靠近码头,近了些又有几名水手用长长的撑杆控制着离岸距离吆喝着配合着,将缆绳抛到岸上,有人飞快的将其绑在墩子上。
另一艘则在不远处下了锚,放下了小艇。
张岳踩着跳板下了船,脚踩到码头上身子一晃打了个趔趄,好悬没摔倒。朱干紧一把将其扶住,一股子馊味扑面而来。
“别堵着了,叫人过来卸银子卸货!你们几个是能背还是能扛啊?添乱!”张岳推开朱道。
“吁……”众人长出一口气,虽然这家伙隔着几米远还能闻到一股子酸臭味,但能说出这话就说明没事。
首先抬下来的是货物,包的严严实实,然后是一筐筐的硫磺同样被遮盖着……
“进了三万两俵物……就是他娘的倭国海货,扇子漆器外加倭刀也就是武士刀,剩下进了硫磺和铅,铅在那条船上。老猫呢?还没上岸?”张岳边说边问道。
“老猫?”朱疑惑道。
“汪铭猫啊!我去那边瞧瞧,你们赶紧搬,银子晚上卸!”说着挤开众人朝海滩跑去。
“这家伙怎么回事,也不和我们多说一句?就拱手点了个头?”赵桐奇怪道。
“就是啊,出趟海就这么牛掰了?海牛也不是牛啊,他牛个什么劲啊!”张海洋愤愤道。
“可能社恐了,海上待的,毕竟两个多月了,有点心理问题也不奇怪。”包倩倩分析道。
“嗯,有可能。大家都担着点,毕竟他俩这趟不容易!”朱赶紧劝道,看着跑向小艇的张岳心里却想,“特么这小子有猫腻!”
几人帮着清点货物运回庄子,那头张岳跑到海边冲小艇上的水手说了几句,水手飞快的划着回了那艘福船……
没一会汪铭涛和老万坐着小艇上岸了,三人边走边说,到了众人跟前。老万拱手打了圈招呼,几人赶紧还礼。
“别这么生分,老万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亦师亦友……都是自己人。对了,谁去给我找双鞋?”汪铭涛一身短褐打着赤脚。
朱瞧了瞧赶紧叫人取鞋,问道:“你鞋呢?”
“穿鞋脚烂的快!不知道把鞋扔哪里去了,船上光脚习惯了,下船时死活没找到要不然第一船我就下来了。”汪铭涛随口答道。
“这趟走的怎么样?”赵桐一脸好奇。
“晚些再说,先烧水洗洗……都长虱子了!”张岳把手伸到胳肢窝挠了几下。
众人呼啦一下拉开距离,都在暗自庆幸:“还好刚才没上去给他个拥抱……”
留下苦逼的张海洋在那登记货物,众人回了庄子。
等三人洗漱完毕,天都黑了……烧水的都忙不过来。
期间,几人又往码头跑了几趟,看着货物被络绎不绝的卸船装车拉回庄子,一个个喜笑颜开。
老万知道几位要谈话便很自觉的去码头监督卸银子的事去了。
“卖了十二万两,主要看的是香水和那沐浴露……也是见了鬼了,那玩意我们用了,洗几次浑身又干又痒那些倭人居然当成好东西……有几种香水味道重的能熏死人,反正我是受不了……哎,可人家却喜欢的很……有不少还是卖给了红毛番,就是荷兰人!”
“布料呢?”
“咱们的布料太杂乱了,多数不值钱,算在一起打包卖了,挣的不多按市价估计也就六成利,这还算是给了天大面子。人家南边那货卖的才叫一个好!那价格才叫高!对了,那边白糖好卖!”汪铭涛又是惋惜又是羡慕。
“这趟大开眼界,见到郑家的船,还有洋人,那铅有一部分就是跟荷兰人买的!”张岳啧啧道。
“荷兰人卖铅?他们不是卖皮子的吗?你可别搞错了啊?”朱面露怀疑。
“额,不知道哪来的,价格也不贵……”
“去时走了快三十天,路上躲风快到时还帮你老丈人抢劫当了回海盗!”汪铭涛扯开话题。
“卧槽,跟人交火了?”赵佳丽腾地站了起来。
“嗯,开火了!”
原来,船队出发后到了约定地点与周掌柜的几条船会合,一路往朝鲜方向驶去,到了济州岛附近遇到了大风,找了个背风处停了两日又接着出发,快到时周掌柜打来旗号让他们配合着抢劫一艘朝鲜船,船队留下一艘福船护着沙船跟着前行。
其余两艘带着张岳他们开始了海上追逐,朝鲜船顺风跑他们顺风追,追了半天功夫距离算是拉近了不少,这时北面洋面上又出现两艘船只,朝鲜船估计自己跑不了就朝那两条船驶去,估计想要拉人下水,对方也不傻发现后一看架势立马改变航向远远躲着。朝鲜船本来只要撑到天黑还有机会跑掉。这下好了,决定错误反让距离拉的更近了,彻底被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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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岳汪铭涛两人眼见离的越来越近,不禁奇怪!周掌柜怎么还不开火?这特么追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追上?不管了,估摸下距离让憨子等人把船艉炮移到船艏直接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