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在场的百姓愣了愣后,潮水般涌过来,大喊着问:“此话当真?秦家真要把压惊费拿来帮全县姑娘交未嫁罚银?!”
“当真!”秦爷爷大声道:“我秦家是乡下农人,深知农家人赚钱不易,更深知乡下姑娘的日子过得艰难,这有机会了,自然愿意帮她们一把,毕竟这压惊费算是横财,及时花用出去,也算积福!”
这话说得太好,围观百姓纷纷夸着:“诶哟,秦老爷子当真是高义!”
扑通扑通!
有好几人突然跪下,喊道:“秦老爷子仗义,真真是救了我们几家的女儿啊!”
这几人里,方姓老汉抹着眼泪哭道:“我们都是逃荒来的,落户在寓安镇,可如今只解决了温饱,实在是没钱交未嫁罚银了……因着我们是逃荒来的,还被那五十多岁的老鳏夫威胁,说要我们家把女儿和孙女都嫁给他做媳妇,还得带十斤粮食过门,不然就去造谣说我家女儿和孙女在逃荒路上做过娼了!”
呜呜呜,方老汉是泣不成声,哭了一会儿,又道:“那老鳏夫实在不是好人,老汉为了女儿孙女不被祸害,只能带着女儿孙女来牙行贱卖……秦老爷子,您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
韩师爷的脸面挂不住了,怒道:“咱们宝福县竟然还有这等恶事儿,这位老叔快起来,去衙门细说清楚,县衙一定为你们主持公道,缉拿那些趁机吃姑娘、欺压外地灾民的恶棍!”
然而,所有人都很清楚,每次到了交未嫁罚银的月份,都有老光棍、老鳏夫们一起算计未嫁姑娘。
今年会比较严重,是因着逃荒来的灾民多,无依无靠的,被欺压得更厉害。
可现在新皇换了,康县令又立了功劳,这方老汉家的事儿,又是当众闹出来的,定不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韩师爷喊道:“周班头,速速请苦主们去衙门,问明情况,缉拿恶人!”
方老汉他们只是太过委屈了,所以抱怨几句,见韩师爷来真的,很是害怕:“我们还带着姑娘们,不能去县衙啊……我们还要继续在这里过日子,可不敢不告那些老恶棍。”
这话说得,啪啪,县衙又被扇了两耳光。
韩师爷道:“老叔莫怕,县衙不会审问你们,还会有嬷嬷照顾你们家的姑娘们,不会让她们名声有碍,请放心。”
秦爷爷道:“这位兄弟莫怕,我家进出过县衙几次,这位是县令大人身边的韩师爷,为人很正,可以信任,放心去吧。”
又道:“老兄弟,恶人之所以敢作恶,就是因为好人太过懦弱纵容出来的,如果好人敢反抗,让恶人伏法,才会让其他恶人惧怕,不敢再害人。”
周班头道:“秦老爷子说得是,一昧的不敢揭发恶人,只会让恶人越发猖狂!”
有时候,不是他们不想抓人,而是乡下人过于怯弱,即使证据确凿也不敢报官,才会让乡下的恶人越来越多。
靳七爷也开口了:“这位老汉莫怕,我靳家会派人陪你们去县衙,一定帮你们把恶人逮住了,再陪你们回寓安镇,护着你们,保管那些地头蛇不敢再欺负你们!”
这话一出,靳家得了一片叫好声。
“这?”方老汉他们还很懵。
可靳家人要用他们来博好名声,是没给他们发蒙的机会,簇拥着他们,去了县衙。
靳七爷趁机高喊:“我们几家会帮本县姑娘交未嫁罚银,需要银子的,可以来天宝楼登记,这天宝楼的背后大东家,就是我们世家豪族!”
又忙道:“不必下跪,如果想要跪谢的话,就朝着衙门的方向,磕个头!”
衙门是朝廷的,这跪谢衙门就是跪谢朝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