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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严大总管般的‘聪明人’还有不少。
翌日,衙门刚开衙,就有几波人同时冒出来,对上眼后,皆是一惊,撒腿就往衙门跑,生怕晚了一步,家里就会失去金山。
“宗哥儿,快,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抢走咱们家翻身的唯一机会。”吴老二喊着。
吴兴宗蠢如蛮牛,立马冲过来,扑倒一人,左右手又分别拽倒两人,眨眼间,他一人竟干掉三波人。
“宗哥儿好样的,不愧是我们家的长房长孙!”
听到吴老二吹捧的话,吴兴宗得意上脸,身子一跃,砰,又扑倒一男一女。
咔哒,一声脆响,老男人的手臂伤了。
“啊啊啊,手手手,手断了,疼死老子了!”唐老爷被相好寡妇撺掇,一大早就带着相好赶来买山,怎知还没进衙门就被扑倒,还倒霉的折了手。
“啊呀,老爷,你怎么了?”梅寡妇娇呼一声,立马扑向唐老爷,指着吴兴宗道:“你是哪家的蛮人,竟敢无故伤人。你可知你伤的是谁?这是咱们县城最大布庄的东家唐老爷……你得赔礼赔钱,否则我们就进衙门告你。”
不得不说,梅寡妇有两下子,即使生气骂人,也是夹着嗓子,在这靠吼的东北州,她这么说话,颇有江南软语的范儿。
听得唐老爷对她的埋怨没了,心疼的安慰:“梅儿莫哭……”
呼啦,吴兴宗趁他俩做作之时,拔腿就逃,可惜撞上了关吏:“有余。”
“是。”有余一脚踹翻吴兴宗,再擒住他的手臂一扭,吴兴宗就被拿下。
“关,关吏!”吴兴宗惊了,咋又碰上这冷面神?他到底在哪办差啊?咋在泰丰镇遇见他,在县衙还能遇见他?
又忙喊冤:“关吏,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他们,根本没弄伤他……他的手臂早就断了,故意找我碰瓷呢!”
关吏只道一句:“带进衙门,自有公断。”
“关吏,交给我们吧。”守门的衙役见状过来,把随身携带的布团塞进吴兴宗嘴里,堵住他的叫喊后,押他进衙门。
“唔唔唔!”吴兴宗叫唤着,可惜没用。
唐老爷见状得意了,觉得衙门是站在他这边的,开始得寸进尺,过来对关吏道:“关吏,我布庄唐家想买两座山,请关吏帮忙开契。”
关吏沉了脸,又看向不断朝着衙门奔去的人,气笑了……真是个个如恶鬼,只顾自己暴食,不顾他人死活。
得亏秦兄提醒了他、得亏他连夜赶去衙门说了禁止买山的事儿,不然今日不知要被这些恶鬼买走多少山头。
关吏没搭理唐老爷,提步往衙门走。
唐老爷被无视,怒了:“关吏,你听到没有?你是衙门吏,开契这事儿是你的职责,你咋能不理人?!”
梅寡妇怕唐老爷许诺给自己的山头没了,立马扶着唐老爷去追,话音带钩的说:“老爷,您可是咱们全县最大布庄的东家,这小小吏竟这般……梅儿替老爷委屈。”
这般吹捧,唐老爷又觉得自己很行了,立马保证:“梅儿,走,随老爷去见县丞大人,老爷今日定买下山头送你!”
梅寡妇听罢大喜,奉上夹子音的马屁:“呀,老爷竟还与县丞大人相熟,不愧是全县最大布庄的东家,梅儿上辈子是积了多少功德,今生才能遇见老爷……”
这吹得,把唐老爷美得都忘了手臂的疼,昂首挺胸,雄赳赳似公鸡,带着梅寡妇,踏进衙门。
可刚走没几步,就吓得差点跑出来。
砰砰砰!衙役棒打着吴二夫妻,骂道:“都跟你们说了,衙门暂时停止山头的买卖,你们听不懂人话吗?还要往里冲,还敢说我们撒谎,拦住你们只为帮其他人家买山!”
“差爷息怒,我们知道错了,别打了!”吴二抱头逃窜,求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