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慕訫“啊”一声，脑回路瞬时挂上线，一边莫名其妙地摸一把鼻子。
还好，没有异样。
容毅一脸的好笑，声线微微上扬，“嗯？”
曾慕訫心头一跳，紧张地说，“我爷爷知道我来中国了。”
容毅虽然是中国人，但他久居欧洲，对中华传统不是那么清楚，“有问题吗？”
曾慕訫苦笑，“曾家有一条不成的规定，结婚前男方和女方最好不要见面，否则会影响曾家的运道。”
容毅诧异，“你知道这条为什么还跑来找我？”
曾慕訫尴尬，低下头吭哧着说，“我以为不会有人发现。而且，都什么年代了，这条规定一般没人会提。”
容毅明白了，面孔淡下来，“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我爷爷已经知道了，他让我妈给我打电话，让我明天回去日本。”曾慕訫局促地看他一眼，补充道，“我本来就打算明天上午回日本的。”
容毅淡定，“去客厅聊几句。”
他惯常处理复杂事件，这一桩听着像是没事找事，没什么大不了。
曾慕訫不知道他的想法，心情恢复到之前的沮丧。感觉手里抓的满满的一把沙子，正一点一点的，从手指缝里往外流。
客厅只点了两盏壁灯，光线昏暗，不过也看得清楚。
容毅不喜欢太亮，径自走去沙发的一角坐下。曾慕訫自觉犯了错误，微低了头，坐到他对面。
看她惴惴不安，容毅首先给她吃定心丸，“我答应给你做靠山的。”
曾慕訫依旧郁卒，“是我太不懂事了。”
“这有啥，是我让你过来挑选结婚用的金饰，这是我们容家的规矩，难道还要曾家同意？”容毅说得随意，不过听着还挺有道理，“各家有各家的礼仪，求同存异。如果觉得有不得体的地方，我可以赔礼道歉。”
曾慕訫愣住，可以这样？
容毅财大气粗，“金首饰现在虽然不戴了，但是咱们是中国人，算是个彩头。明天上午去一趟金饰店，你挑喜欢的买一点。我另外有一套翡翠的头面，过几天让阿源给你送过去。”
曾慕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低下头，老老实实地“嗯”一声。
容毅幽幽地看她一会儿，然后笑一笑，“曾慕訫，你很早就认识我，应该知道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曾慕訫愕然，老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不是坏人。”
“难讲。”
容毅眯起眼，语调很淡，“看你站在哪个立场，我阴过不少人，在那些人眼里，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曾慕訫轻轻咬唇，“各取利益，各凭本事，强者为王。”
容毅赞许地点点头，“你有这个认识就很好，做我的妻子，我当然会给你做靠山，但是你也要知道，靠人强不如自己强，遇事不要慌，拿我的名头出去招摇撞骗都可以，我是不会揭穿你的。”
曾慕訫若有所语，眸眼漆沉，“你想让我强起来。”
容毅笑笑，“家主夫人这个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至少不能让别人欺负你吧。”
曾慕訫“啊”一声，脑回路瞬时挂上线，一边莫名其妙地摸一把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