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的!”傅向停故作轻松的说着,还在对方头上糊撸了一把。
看沈雨堂睁大眼睛愣在那,还挺有意思的。
傅向停笑道:“怎么这么不识逗。你停哥是个极负责任的道德楷模,不管你怎么想,都不会不管你的。放心了吗?”
沈雨堂眼睛突然就湿润了,胸口憋闷着有一口冲动想要冲破而出,他的停哥,怎么能这样好呢,自己又为什么三番两次的伤害一个这样的人,而那些在自己生命里践踏的人,自己却像个老鼠一样只能躲。
沈雨堂绝望的想,自己对于傅向停来说,是不是跟那些伤害自己的人是一样的,这种想法让他头皮发麻,是自己的错,识人不清,认清后又无能为力,沈雨堂,你就是个没用又懦弱的废物,这样的你凭什么,凭什么再去染指一个这么好的人。
手指狠狠掐在大腿上,像不知道疼一样,可还是止不住的想要颤抖。
傅向停一直注意着他,看到他偏过去的头和止不住颤抖的肩,只能叹气,是自己心急了。
啪的一声,灯被关上了,四周陷入黑暗。
随后一个温暖的怀抱轻轻环住他,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没关系的,我可以等,等着你慢慢好起来。”
傅向停的声音像是有蛊惑力一样,引诱着沈雨堂的眼泪夺眶而出,一滴滴落在傅向停的衬衫上。
他太需要久违的哭一场了。
晚上的医院走廊,冷清安静的吓人,病房门一关,白拉拉的灯在时不时的闪烁几下,妥妥的闹鬼现场,碰上一个想象力丰富的,稍微一联想,就能感觉到这地方什么都有。
谭深想象力绝对够丰富,胆子也够大。
本来作为院长的他,是不用这么苦兮兮的值夜班的,谁叫这两天大老板在这呢,在这时候丢下老板不管,这不是一个合格的打工人能做出来的事。
于是,百无聊赖的谭院长趴在护士台,打着哈欠,数着这倒霉的灯大概几秒闪一下。他是有自己独立的大办公室的,就他一个人,那就更无聊。
为了有聊一点,谭深就着这个氛围,开始回忆大学时期听过的几个鬼故事。
突然耳膜一阵震动,走廊上响起一串咚咚咚的脚步声,声音干脆利落,不疾不徐。不是病人的无力,也不是家属的急躁或者小心翼翼。
饶是谭深胆大,也是吓一跳。
看眼时间,半夜十二点。
他朝着脚步声张望,想看看是哪个没素质的大半夜的弄出这么大响声。
声音的主人是个男人,穿着合体的黑色衬衫,深灰色西裤,宽肩窄腰,模特身材,一双锃亮的皮鞋在走廊里踏出很有节奏的声音。
等走到谭深身前,谭深才发现,对方长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目测没有他高,看不出年纪,看脸也就二三十多岁,但气质很成熟。
谭深不由自主的站好,理了理白大褂,又推了推眼镜。
看上去跟刚才趴在那的判若两人。
“请问,的沈雨堂先生住在哪间病房?”男人很有礼貌的问。
有点低沉的男声,很有味道。
找沈雨堂的?谭深顿了一下。
“您是?”有关大老板,还是要谨慎。
男人笑了一下,递了张名片,“我叫陈涞,是傅少约我过来的。”
谭深了然,傅向停跟他说过,一会儿有个姓陈的来找他。
“我是这儿的院长,我叫谭深。”谭深朝对方伸出手,露出个很自然的微笑,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
陈涞的手握上他的一瞬间,一股酥麻感顺着手一路传到心脏,在他心脏里放大了一下之后迅速扩散到身体的各个细胞上。
谭深不敢置信的看着交握的手,他承认,这个叫陈涞的男人直接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但也不至于握个手,握出触电感了吧,他又不是十八九的小伙子了。
对方见他没撒手还发起呆来了,挣动了一下。
谭深才如梦方醒的松了手,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说道:“是这样,向停跟我说过了,让我带你去办公室等他。”
“好,有劳谭院长带路了。”陈涞错开一步,等着对方先走,
谭深摆摆手,“叫我谭深就行,不用这么客气,向停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说的跟傅向停一家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