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刚踏进皇后的寝宫,皇后看着他。
皇后坐在高位上,神色不怒自威,面无表情的盯着太子,眸中有怒火在跳跃。
“昨日你对洛儿说了些什么?”
太子不语,径直跪下,腰背却依旧挺得很直。
“你经常带他去听黎世安的故事,赵翊,你想做什么?”
“洛儿不懂事便罢了,你身为兄长,也如此不懂事?”
“他若是对自己的身世起了疑心,你要本宫怎么办?”
“本宫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谁都别想害我的洛儿。”她低低的道,情绪有些不正常。
“母后,”太子出声打断她。
“滚,从今日起,你必须和洛儿分开,绝对不能再同住,本宫不允许任何人将他从本宫的身边夺走。”
“现在,滚出去,本宫不想看见你。”
太子朝皇后磕了个头后,起身离开,从进来到现在,没有说过几句话。
眼见太子沉默的背影,嬷嬷忍不住出声劝道:
“娘娘,太子殿下也没做错什么,你何必如此?”
“没做错什么?他想让本宫的洛儿离开本宫,本宫怎么能看着这样的事发生。”
“可是太子殿下才是您的亲儿子,您这……”
“嬷嬷,你不懂,你不会懂的。”皇后神色喃喃道。
太子从小被作为未来的帝王培养,一言一行都稳重谨慎,他不会朝她撒娇,不会窝在她怀中,笑着道:母后真好。
他是下一个陛下,哪怕小小年纪,眉眼间就已经流露出和年轻时的陛下一模一样的冷厉。
皇后每次看见太子,就像是看见了年轻时的陛下。
她将少女时代最天真的时光都给了同样年少的帝王,可帝王辜负了她。
少年夫妻老来伴,老了老了,人却散了。
自古帝王最是无情,她亲身走过一遭,更是害怕她放在心尖里宠的洛儿,也走上这一遭。
她的洛儿,从小宠着长大的孩子,她不求他别的,只盼他一生顺遂平安。
太子回东宫时,赵洛已经醒了,正寻他。
远远的看见太子,赵洛直接一个轻功就到了人面前,少年本来带笑的眸子,却在看到太子额角的红痕后沉了下来。
“谁弄的?”
他沉下脸的模样很有压迫感,太子不愿生事,撒了谎:“不记得了?昨天晚上,谁大半夜的闹着要和皇兄额头碰额头呢。”
“啊!”赵洛懵了,我弄的?
但他今早醒来时,太子哥哥的确不在他身边,他也不知道他说得是不是真的,于是狐疑的看着,目光里满满的不信任。
但想着,当今世上,敢打堂堂太子的人也就那么几个,父皇从不打人,哪怕最生气的时候,也只是骂人,不会是父皇。
母后温温柔柔的,太子哥哥应该也不会惹到她,母后就更不可能了。
这样看来 ,好像还真是他的嫌疑最大。
想清楚后,赵洛半踮起脚,捧着太子的额头吹了吹,满是心疼的道:
“我晚上睡觉这么不乖,你应该打我的。”
太子垂下眼看着他满眼都是他的样子,笑问道:“洛弟都大了,怎么还能像小时候一样随意惩罚?”
“去取些冰块来。”赵洛将太子拉到院中坐下,嘱咐宫人道。
看着他像一只小蜜蜂似的围着他转,太子拉了拉他的袖子,神色无异的道:
“洛弟,从今日起,你可能需要出去住。”
赵洛错愕的看向他,却听太子继续道:“武举将在城外一处山林中进行,所有参赛人员都得统一住在城外。”
赵洛欢呼一声,眉眼飞扬起来,乐道:
“皇兄,你同意啦!”
太子点头。
“只不过母后那边,暂时不能告诉她。”
赵洛拍胸保证,“母后那边我去说。”母后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让他去的。
事情于是就这样定了下来。
……
反观祁玄那边,祁玄在用纸练习写字,莲若坐在蛇洞门前打坐的时候,祁玄之前派出去的那些小蛇们回来了。
就是有些不认路,回来的路找了很久,不过几乎每一条蛇身上都带了东西。
有尾巴卷着红彤彤野果的,有尾巴卷着一块年糕的,也有卷着一捧花花绿绿的菊花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