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进组。”
这几个字艰难地从女演员嘴里吐出。
刘导点头,“行,你们去忙!”
说罢抽了根烟,导助带着那对演员离场。
他们一走,刘导的问话传来:“不恨我?”
南婉微滞,摇了摇头。
“那你说说,今天这出戏的领悟?”
“一颗牙,一次苦肉计,换来组里两位重要演员的认可,减少以后的障碍。”
“呵,不止如此。”刘导手指夹着烟头,抖了抖灰,声音严肃道:“我还要让你提前适应,痛苦!”
“你非但不是科班出身,还是从低贱的娱乐会所出来的。同样的戏,别的演员能拿一千万,你只能拿十万;别的演员可以请替身,你只能亲自上阵!”
“冷眼、歧视、不公正待遇,将会成为你的日常,一个普通人,想改运,打碎了牙也要像今天这样默默吞下去!”
“小菜鸟,这还只是个开始,回去等通知吧。”
……
刘导的话像是一剂预防针,在南婉心底建起了一座堡垒。
演戏是条没有上限的路。
没有上限,就意味着也没有下限。
要么赢麻,要么输得彻底。
南婉背负的债务注定了她没有办法像普通工薪族那样朝九晚六、日落而息,就像人生既定了那般,她没有选择。
她将手里这颗牙洗干净,默默收藏,然后……去民丰小区旁边的小诊所治脸伤。
刺激的药水涂抹到脸上,娇嫩的皮肤传来针
刺感。
“这是被谁打的?报警了吗?”
诊所医生皱着眉问。
看到这个男医生流露出的担忧神色,南婉莫名心中一暖,笑容里掺了几分安慰意味,“我不痛的,而且警察不管这个。”
医生听出她有什么苦衷,给她涂完药,温声道:“至少敷三天,回去注意饮食清淡。”
“好的,谢谢医生。”
结账的时候南婉发现这里的药似乎格外便宜……
可能因为是小诊所吧,她没太上心。
回到民丰小区。
陈嫣然看到她脸上那两团红肿,拷问了无数遍。
直到南婉连着十几遍轻描淡写的解释“免疫力太低犯皮炎”,陈嫣然无奈放弃。
她嘴硬,什么也问不出来。
陈嫣然索性话题一转,聊起了那个管她喊嫂子的小哥哥。
甚至把他被坑进医院的事也从头到尾跟南婉说了。
“你说到底什么人啊,管我叫嫂子,还开兰博基尼?看他那人,挺随和,不像坏人。”
“难道他嫂子,是这个房子以前的租客?”南婉思索道。
陈嫣然点了点头,“嗯,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这个可能,他还说什么形婚之类的,根本听不懂。”
“那要不然告诉他?免得他辛辛苦苦找人,结果白费功夫。”
听了南婉提议,陈嫣然决定主动将盛宇航约出来,坦白她根本不是他嫂子。
电话拨出去。
十几秒后接通,里面一片嘈杂。
盛宇航行酒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