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喘息声激烈了整整一夜……
屋外廊道上,白术木着脸站了很久很久,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拳。直到喘息声渐歇,方才缓缓松开。
感觉到陆庭从身体里退出来,楚衡无神的双目终于在情潮退后恢复了一丝清明。
然而,头一次的纵.情遇上陆庭这样武将出身的对手,几番身体上的尽兴下来,楚衡尽管想动,却也只能躺着大口喘息,丝毫不能动弹。
那酒里有问题。
楚衡很想摸一把脸,可四肢无力,腰上还被竭力纵.情后终于睡去的陆庭紧紧搂着,根本就抬不起手来。
自己的酒量有多少,楚衡还是清楚的。
没服解酒丸是知道陆庭不会要他喝太多,他甚至是打定主意要灌醉陆庭,趁人醉了约定几件事,最好再画个押,绑定这根金大腿。
可大腿没抱成,他被大腿给睡了。
楚衡知道,他和陆庭其实都没喝太多酒,而且清醒后回忆起身体上的反应,他可以断定,问题出在后来他拍开的那坛酒里。
那酒……是他要五味从地窖里搬出来的。
里头……放了什么?
屋外的云遮盖了月光,身侧的陆庭已经睡着了。
楚衡强撑着从榻上坐起,借助窗外微弱的光亮,低头打量着身边这张脸庞。
陆庭长得很好,剑眉星目,鼻若悬胆,标准的小说主角脸。
可长着这么一张脸的男人,小说里并没有给他安排一个女主角,也没说他是……他是断袖。
好吧,就算是断袖,理当和他也没什么关系的。
楚衡咬牙,挪开陆庭压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小心着身后传来的异样感,从陆庭身侧跨过。
他只是想抱个大腿,没想被大腿睡。虽然刚才那几回的确有爽到,但是一想到这种事不是你情我愿,而是因为几杯酒以及酒里放了的不知名的东西,楚衡就觉得呕血。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榻上侧睡的男人,深吸一口气,扶着腰,拉开了房门。
门外,云层已散,月明星稀,万籁俱静。廊下站着的白术,木着脸,一双眼在看见他拉开门的瞬间,顿时泛了红。
楚衡看着白术,笑了笑:“走吧,别让人知道。”
他将门阖上,沿着廊道,吃力的,慢慢走向卧房。
然而,陆庭在榻上翻了个身,修长的手臂从被褥之下伸出,攥了攥,重新松开。耳边,是越来越远,越来越轻的脚步声。
“楚……三郎……”
日上三竿时,内院的主卧依旧关着门。就连膳食都是白术亲自送进去,除此之外,谁也不准进门。
水房做事的仆妇私下里议论,提及天还未亮白术就来喊水的事,都说郎君许是年纪到了,夜里做了点梦,弄脏了人,天没亮就赶着洗澡。末了开始互相打趣,想着家里有没有年岁相当的闺女,好托陈管事说给郎君当通房。
这些话,楚衡听不到,可白术听得明白。
他年纪本就只比楚衡小了几岁,昨夜久不见三郎回房就特地摸去房,不料廊外空无一人,房里却传来了那种声音,怎么还会不明白里头正在做什么。
想要硬闯,伸手推门时却发觉房门从里头上了锁,三郎的声音又听着不像是被迫。他不敢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只好忍着满心烦躁守在门外。
然而,等到三郎出来时,见他神情,白术又如何会不懂三郎和房里的那一位,是出了意外的。
这个意外,来自于五味偷偷摸摸拿着的那一坛所谓的“好东西”。
“鹿血?”
白术手一抖,差点砸了手里盛着鲜红液体的茶盏。再去看团着被子坐在榻上,有些病态的楚衡,白术越发觉得难过。
“我就说,除了春.药,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人喝了有这么大的冲劲。”楚衡扶额,鼻尖闻着屋子里那小半坛鹿血的气味,只觉得昨晚和陆庭的颠龙倒凤,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三郎……是不是……是不是我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