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城,是距离京城不过百里的一座城池,城外百亩的桃花林受到人墨客的青睐,虽是如此,都拿潞城闻名天下的并非是这桃林,而是方家酒坊的桃花酿。
方家酒坊传承百年,这酿酒的手艺也可谓是炉火纯青、首屈一指,一进潞城城门就能闻到淡淡的酒香与城外纷飞的花香交融。
“下官见过晏大人。”潞城知府张大人听闻京中来人,立刻就迎了出来。
见到人才发现竟然是官居正三品的大理寺卿——晏时桉,晏大人。
要说晏时桉在京中亦或是在官场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二十岁就成为了晋铭朝晋武二十年的武双状元,面圣时方知乃是安侯府的嫡子。
安侯府也是簪缨世家,可自从老侯爷一去,晏时桉的父亲晏霖成为新的安候以后,侯府就逐渐开始走了下坡路,安候晏霖不成武不就,晋武帝也不看重,只靠着家中祖宗庇佑福荫,在朝中领个虚衔。
谁也没有想到,在京中并无任何声名的安侯嫡子竟然一鸣惊人,更令人没想到的是,他一没进内阁二没进军中,四年的时间成为了大理寺的掌舵人,晋武帝的心腹,自此在京中一时风光无两。
此子,年二十四岁,并无娶妻,却生就了一副好相貌,身姿如松、芝兰玉树,剑眉星目、丰神俊朗,一张薄唇又显得风姿绰约、柔和薄情,如神仙匠人精心雕琢,是京中出名的‘玉面郎君’,备受世家高官女子追捧。
京中传言晏大人亲口承认,他已经订婚,只是没人知道他的未婚妻是何门第,何种模样。
要说起这晋铭朝男女成婚的年龄,并未有明确的规定,穷人家的孩子十四五就成婚不觉得早,而富贵人家十六七成婚也不显得晚,尤其是京中官宦人家受宠的姑娘,十六七才订婚,成婚也要十八九,总觉得多留上两年才好。
男子想要求娶门当户对的姑娘就要更晚一些,弱冠之龄成婚的也是比比皆是。
不过,咱们晏大人二十四岁还未成婚就有些晚了,这个年龄孩子刚刚出生是比较正常的,他整个和人家差了一个人生阶段。
在晏大人的带领下,大理寺成为了人人都心中恐惧的地方,背地里交谈骂骂咧咧的存在,什么朝廷的走狗、一进大理寺就得先退层皮,还说大理寺有五十种酷刑,嘴再硬的人只需用上两种就竹筒倒豆子,倒个干净、毫无保留。
不仅如此,官场上的大理寺卿晏时桉可是个刺头儿,一般人都拿捏不住,比他官职高的落到他手里也是一点面子不给,晏大人还尤其的护犊子,大理寺里一个厨房的杂役婆子都被护的紧,一点亏不能吃。
他一个知府就更别说了,好好招待,早点儿让他离开比什么都强。
“张大人,本官此行是为了一个人前来,还请张大人协助本官将其捉拿审问。”晏时桉语调清冷,犹如高冷之花。
“下官以及府衙所有差役全凭大人调遣。”
张大人的态度很是恭敬,并未因为晏时桉的年龄就看轻他。
不过很快初一就神色匆匆地从外面回来了,原来他们找到了要找的骆通,叫门无人应,这才破门而入,却发现骆通暴毙在了家中。
晏时桉一时脸色不明,他让初一带上任仵作,一起去骆通家看看,吩咐十五带人走访周边邻居,看看最后见到骆通的人是谁,有没有仇家。
傍晚知府府衙,晏时桉他们已经将骆通的尸首带了回来,任仵作去了停尸房进行更为详细的剖验,而骆通的家中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晏时桉也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京中的案子到这里线索中断了,他的心情不是很好,整个人都散发着寒气,满脸写着生人勿近。
十五正是这个时候押送着一个身材矮小的道士走了进来,穿着灰扑扑的道袍,脸上还带着些泥印子,就是不知道这个道袍原本就是这个颜色,还是穿成了这个模样。
“大人,骆通最后所见之人就是这个臭~道士。”
烟柒染小脸一垮:“谁是臭道士?你个冰块脸把话说明白。”
道士就道士,还臭,说谁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