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何晓尴尬的摸摸鼻子。她看了看和沐风,见他死死的皱着眉头,脸沉的能滴出水来。何晓好奇的对一点零说道:“你说,他这是进到什么幻境里了,怎么看着这么痛苦。”
“我知道到的是,他去的肯定不是你这样平和的幻境。”
“废话,要是我这样的幻境,能是这个表情吗?”
“每个人的道不同,幻境自然不一样。你修法自然要有对道和灵气的感悟。目前我看到的,你师兄算一个,那个五明宗的宗政公行对法决和灵气的掌控也很不错。你要多向优秀的人请教学习。至于你师弟嘛,也是很全能力的,他幻境里有什么我还真一时半会猜不透。”
“猜不透那就歇会儿。看他这情况一时半会醒不来,我先打坐感悟一下刚才所得。”何晓说着盘腿坐在和沐风旁边,很快就入了定。
和沐风坐在房顶上,远处是王家大宅起的熊熊烈火,脚下是从王家大宅中逃出来的王傲天。他皱着眉头看着惊魂未定的王傲天,手不自觉的握紧,怨恨将身体压的发紧,一切能做的努力都做了,王家都将化为尘土,为什么王傲天就是不死。
和沐风抬头看天,泪水湿润了眼眶,他努力压制着崩溃的情绪,直叹天道不公。仇人近在眼前,可他无论如何都报不了仇。下毒,放毒的器皿总会阴差阳错的被打碎;暗杀,总会莫名其妙的被躲过;直接杀,总会因为各种意外而不成功。
和沐风想,既然他不能直接动手,不如借刀杀人。他看到了王傲天的处境,他知道王傲天渴望力量,他知道王府有个月夜玉狮子,万事俱备。
和沐风入了王傲天的梦,告诉他唯有王家血脉可以承继月夜玉狮子,到时候他会有无穷的力量。王傲天岂能知道,与月夜玉狮子结契之前要先解契。和沐风只告诉了他解契的方法,等月夜玉狮子的契约一解,第一个开刀的就是禁锢了它百年之久的王家后人。
王傲天照做了,也被打的半死了。谁知道经过其他世家的一闹,王家化为了灰烬。而他这个始作俑者竟然活了下来。
和沐风看着脚下的王傲天,在想要不要冲下去把他直接抹杀。可是他不敢赌,之前有一次要杀王傲天时,他体内的魔气突然乱窜,差点暴毙而亡。
他眼睁睁的看着王傲天走掉,听着王傲天立志要去天玄宗拜师,想到他可能会有的光明的未来,不由得嗓子发甜,吐出一口血来。
和沐风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魔林——他的家附近,跪在和家上下一百多口人的坟前,哭的不能自已。
这时,一双厚重的手按在了他的肩头,对他说:“不若随我回天玄宗,练的一身本领,也好为你的亲人报仇。”
和沐风抬眼看去,是一个束发高冠,一身正气的中年男人,那人继续对他说道:“当今魔修猖獗,以你微薄之力如何与之抗衡。男子汉大丈夫,与其在这里哭哭啼啼,不如增强自身实力,亲手报仇。”
“你说,去哪里?”
“天玄宗。”
“天玄宗。”和沐风低头一字一句的念了一遍,然后抬头对着和家的坟说道:“好,我去。”
在和风正去天玄宗的路上,和沐风一句话都没有说,只问了一遍:“仙长是如何知道我家人被魔修所害。”
“你们家坟地里弥漫着冲天的魔气,这是被魔修所害才会留下的痕迹。”
“嗯嗯。”
风正看了看和沐风问道:“看坟土的颜色,这些坟有些年头了吧。这些年你怎么过的?”
“在外流浪,只在祭日回来祭拜。”
“你可知杀你全家的魔人是谁?”
和沐风抿了抿嘴,道:“不知。那天我不在家。”
“哦。”风正说完就不再问,专心的御剑飞行。
和沐风被风正的几个问题勾起了往事,陷入了回忆。
出发去学堂的前一天晚上,大雨倾盆,空中氤氲着暴雨冲击起来的水雾。一个身穿黑衣的漂亮女人敲响了和家的大门。
女人怀胎十月,肚大如鼓,即将临盆。她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坐在和府门前,血水顺着腿直淌了一地。
和母可怜女人的处境,让下人将女人抬进府内。在那女人即将被抬进房门前,突然阴惨惨的笑道:“夫人真是心善,这位就是小公子吧,看着就灵心慧性,真希望我的孩子生出来也是这样。”
房门在和沐风的眼前关上,女人生产的痛苦喊叫充满了整个和府——她难产了。和母焦急的从房中出来,让和沐风去和家祖地找清灵草。交代完,和母又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和沐风看着母亲关门时渐渐消失的脸,心里涌现出一股奇怪的不舍,他想进去将母亲带出来。但是母亲有令,他没有这样做。
和沐风去了后山和家的祖地去寻清灵草。大雨滂沱,淋的和沐风睁不开眼。再加上祖地泥泞,行路困难,和沐风找了许久才堪堪找到一株清灵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