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檐外的雨声渐歇,细碎的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落在青石路上。路的尽头,开始有行人穿梭其中。
谢长宁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向萧宴微微行礼,告辞离去。
萧宴微微颔首,目送她离开,眼中却带了一股势在必得。
谢长宁在城中拥有一处雅致的宅邸,后院依傍着潺潺流水,她巧妙地引水入院,栽种了众多睡莲。
只可惜未至花期,无法观赏到那一叶一浮萍、一梦一睡莲的绝美景象。
她坐在水畔,手中握着鱼食,轻轻撒入水中。
刹那间,红黄交错的锦鲤跃出水面,争相抢夺着食物。
初一肃然立于一侧,向她细细陈述京城的最新动态。
“太子已探寻到线索,飞琼郡的税银竟然悄无声息地流向了召王的封地。得知此事后,召王迅速入宫,呈上了一封由飞琼郡万余名百姓共同签署的请愿,这份册是当地百姓为杨经义鸣冤的血。”
谢长宁听后,面色微变,轻叹道:“万名血,这招看似激烈,却过于冒进了。”
萧承韫一个外地王爷,竟能从他封地之外的地方获得如此多百姓的支持,更持有万余人的血,这无疑触犯了皇家的重大忌讳。
初一紧接着说道:“召王却主动提出,愿将封地五年内所有的税银悉数上缴,并诚邀户部官员亲临其地,亲自审核账目。此外,对于上次东宫发生的刺杀事件,经过调查,竟然发现与召王有所关联。”
谢长宁听完,沉默了许久。
京城局势如迷雾重重,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交织成难以解开的网,萧承韫此刻正深陷其中,仿佛被四面围困,无法突围。
沈寻白则显得超脱尘世,对一切纷争似乎都置身事外,然而谢长宁深知,这一切或许只是他幕后精心布局的表象。
他必然在其中起着微妙的操控作用,但究竟怀揣何种目的,仍是未知之谜。
在这风云变幻、波诡云谲的京城中,谁将成为最后的赢家,尚难以定论。
一切皆看萧承韫能否在这重重困境中,披荆披棘,杀出一条血路。
“沈寻白呢?”谢长宁问道。
初一沉吟片刻,缓缓言道:“嗯……不太好。听说海棠林与房皆遭了火灾,损毁严重,以至于怒急攻心,竟至于呕血,现已缠绵病榻数日有余,连朝堂也未曾踏入半步。”
谢长宁闻言,先是忍不住笑开。想象着沈寻白气急败坏的模样,觉得十分有趣。
笑了一阵后,她忽然顿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皱着眉头问道:“你说沈寻白卧病在床好几日了?”
“是的。”初一回答道。
谢长宁揉揉酸疼的额头,叹了口气:“完了,那狗肯定杀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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