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欣蔓的注视中，蒋青山起身，反握住陈娇娇的手。
她的手软若无骨，而且有些微微发凉，他下意识的摩挲几下，她只以为是演给柳欣蔓看的，心上别扭，也没有挣脱开。
陈娇娇单手提着裙摆，准备前往舞池，忽而听到身后的人开了口。
“蒋少爷，今天可是我们柳家攒的局儿，今晚的第一支舞，你难道不应该跟我一起跳吗？”
蒋青山回头去看柳欣蔓，连带着她也回过头去。
三人之间弥漫起几分沉默，蒋青山下意识朝着柳欣蔓母亲郑佳人的方向看去，随着他的动作，陈娇娇也读出了他给自己的暗示。
蒋青山碍于蒋家和柳家的关系，不愿意在公开场合让柳欣蔓太过难看。
陈娇娇得出这个结论，轻蔑一笑，紧接着摆出一个娇俏可人的笑容来，环住他的胳膊，语气娇柔：“青山，你过去跟柳小姐在宴会上跳的舞可不少了，这可是我们第一次跳舞呢……”
她的嗓音不属于软糯的，但婉转动人，别有一番风情。
蒋青山顺着陈娇娇给铺的台阶下来，扭头看向柳欣蔓，满是歉意：“欣蔓，这……”
柳欣蔓全程盯
着对方的举动，恨不能将下唇咬出血来，面儿上还得按照郑佳人的嘱咐，装出一副温婉大度的模样给众人看，想要借此证明，自己跟陈娇娇的小狐狸精劲儿完全不一样。
依照经验，嫁入豪门的都是有背景且端庄大方的，做三儿的都是没什么背景，还是个狐媚胚子。
拿着这两人对比，一目了然。
“算了，娇娇说的也对，青山你就陪她跳吧。”柳欣蔓长长的指甲插入手心，她攥成拳头的手悄然藏在裙摆中，无人看到，“等会儿有时间，你可得过来跟我跳一支。”
蒋青山颔首，这才算是暂时脱身。
柳欣蔓将自己大半个人隐藏在角落的阴影中，像是只猎物被抢走的恶狼一般，目光锁定在陈娇娇等人的后背上。
忽然的，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以为是她的小心思被人发现，忙不迭的将目光收回来，她的注意力转向自己的身边，发现拍她的人是郑佳人，这才松了口气。
“蔓蔓，你甘心吗？”
柳欣蔓抿嘴，将自己被指甲掐紫了的手心给郑佳人看，那些让人心疼的痕迹，比她说多少不甘心的话都有用。
郑佳人见
了那些掐痕，不仅没有去心疼女儿，反倒是火上浇油，去激发她的醋意：“不甘心又有什么用，蒋青山被你抢过来一次，眼下有被抢回去了……你以为你蒋阿姨能活几年？你还指着我们替你抢第二次？”
柳欣蔓早已习惯了母亲不顾自己的感受，她深吸一口气，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她儿时学学器，被琴弦划破了手指，郑佳人也是现在的模样。
幸灾乐祸，火上浇油，毫无母性。
“妈，现在陈娇娇在青山那里的新鲜感还没过，我干什么都吃瘪，你就不能静下心来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