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柔妃没想到的是,沈祯刚走不过片刻,顾靖渊又回来了。
看沈祯不在,顾靖渊疑惑地问:“走了?母妃那么喜欢和她聊天,怎么这么快就把人放走了?”
“去皇后那儿了。”
柔妃懒懒地靠在贵妃榻上,接过宫婢手中团扇自己打。
顾靖渊“哦”了一声,给柔妃行礼:“那儿臣也告退了。”
“站着站着,回来!”柔妃唤道:“这么着急走干什么?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怕他又当做没听到直接走人,柔妃威胁道:“你走了我就直接找祯儿去问,就不信问不出你们之间的事情!”
“……”
顾靖渊沉默地回过头来,“事情不是清楚明白吗?母亲还想问什么?”
“哼哼……”柔妃笑容微妙地说:“要是事情那么简单清楚,你会被我稍微吓唬一句就回头吗?”
“别废话,赶紧说!你和她到底怎么回事?”
顾靖渊笑道:“母妃与她闲聊了那么久,没从她口中问出什么吗?”
柔妃扯了扯唇。
她倒是旁敲侧击地问了,但沈祯并没有说什么就是了。
顾靖渊倒是不东拉西扯,很快开了口。
“就是流言说的那样,她那时候在淮阳道失忆,我们互相不知身份,生了情,可是她又恢复了记忆,便回了京城。”
顾靖渊目露哀伤:“我舍不开她,追随到京中来,就这样眼睁睁地看她作为我的皇嫂,备受折磨了三年。”
柔妃:“……”
顾靖渊自小就被她送到外面求学。
因是野着养大,那性子也养的随意洒脱,年岁越来越长,反倒越来越不喜欢回京城,一直游学在外。
但三年前他骤然回来了。
好像……就是在沈祯回京的前后?
而且他回来之后感觉不像以前那样随意懒散,骨子里倒是多了几分阴戾。
这样说来的话,其实一切都是对得上的。
但柔妃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沉默地盯着儿子那俊逸潇洒的面容半晌,柔妃问:“孩子是真的?”
“当然。”
顾靖渊叹了口气:“我们那时候在淮阳道的确……只是我没想到她会怀孕,还暗中生下孩子。”
“那你怎么没去看孩子?”柔妃犀利道:“赐婚到现在好几天了哦,你这便宜爹不去看下吗?”
“还没顾得上……”
说起这个顾靖渊又叹了口气:“一来是太意外了,要一点时间整理心情,再加上她的身份,是太子定下十多年的未婚妻。”
“忽然间和我有了事情,还被赐婚了,太子和皇后那里怎么会甘心?”
“这几日我被太子的人接连弹劾,脑袋都快被叮成包了,所以还没来得及去。”
柔妃笑了一声,“都抱得美人归了,被弹劾一下你受不了吗?”
顾靖渊说:“受得了,心甘情愿地受着,乐意至极。”
柔妃看似漫不经心地打着扇子笑,实则眼睛却滴溜溜地打转,“好吧,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去忙吧,我也累了。”
顾靖渊重新行礼:“儿臣告退。”
却不料他刚转身走了两步,柔妃轻飘飘地问:“流言,是你干的吗?”
“……”
顾靖渊缓缓地转过身看着母亲,“您认为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