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到集市上买了许多菜，全是素菜，她还吃不惯魔界的肉类。
如今，她已经能做一些简单的水煮菜、凉拌菜。趁着楼澈还没回来，她将菜先洗净。
楼澈今天回来，感觉云昭比往日更温柔，主动下厨，给他按摩。
楼澈拉着云昭在他的腿上坐下：“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
“晚一点。”云昭凑近他，“我先给你烧水洗澡。”
楼澈耳朵红了：“好好说话。”
云昭搂着他脖子，笑嘻嘻：“我没说什么，你想到哪里去了。”
月色如水，透过窗户在床头洒落一两点。云昭趴在楼澈胸口，感受着胸膛的起伏。
“楼澈，我想......看你的本相。”她终于说出口了，这一次楼澈没有理由再拒绝她。
这是艰难的一步，逼迫楼澈揭开往日的伤疤，但是不迈过去，他们之间永远存在隔阂。
她想要楼澈完全接受她。
楼澈沉默了，答应过她的，不能食言。只是他不敢赌，那是连他自己都厌恶的伤疤，云昭见过真正的他，只怕也会害怕吧。
“很可怕。”楼澈提醒。
月亮隐入浓云，房间里的光线变暗了。
楼澈的身上出现纵横交错的伤痕，每一道都很深，是噬咬的痕迹。
云昭摸了摸楼澈脸上的一道疤，时间并有淡化痕迹，当初该是怎样痛彻心扉。
“还痛吗？”
怎么能不痛，午夜梦回，恍然还在那个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只有漫无边际的痛苦，那些痛到现在还没有消除。
云昭来到他身边，那些梦似乎离他远了些，记忆淡了些。
然而今日梦魇又困住了他。
云昭和楼澈手指交握，她找到了缺失的那节小拇指，她心上的痛越来越强烈。
楼澈自始至终闭着眼睛，他不想看到云昭的眼神和表情，希望这场梦快点过去。
面上传来轻柔的触感，他空荡的心跳动了一下，睁开眼睛。
“昭昭，别，很恶心。”
云昭又将他的手牵到眼前，轻轻吻了吻缺口。
“不要这样想，这些都是你受过的苦，我怎么会觉得恶心？”
云昭一滴泪坠落在楼澈眼角，滑落。
“楼澈，相信我，我会治好你的。”
楼澈想，或许这真的是一场梦，他幻想的一场绮梦。
“从今天开始治吧，你要乖乖配合我，如果......”云昭话还没说完，被楼澈拉近，与他呼吸可闻。
“昭昭......”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一腔澎湃的感情没有出口宣泄。
云昭懂他，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
“不是梦。”
这一夜，絮絮低语无尽时。
“为什么还不起床？”天已大亮，云昭抱着楼澈，奇怪他今天不用去军营。
楼澈动了动腰，云昭意识到，松开手，抱了一夜习惯了。
刚分开一点，云昭又滚到楼澈怀里。
“别走。”
“时候不早了，要起来处理公务了。”
“不去。”楼澈贴的与云昭更紧密了。
云昭失笑，看来她做的是对的，虽然冒险但让楼澈对她敞开了心扉。
晚了一个时辰，云昭还是催着楼澈出了门，他们未来还长。
唯有一点，楼澈的心......
魔界，她没有其他人可以商量，她得回玉羽门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