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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流转的心事

回到府中,阿璃忙不迭地跟随郁老夫人下车,将挑选回来的丝绸与字画小心地交给下人们处理。郁老夫人今日显然心情不错,一路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偶尔还会与阿璃说上几句家常话。

将事务安排妥当后,阿璃打算回房整理一下思绪。她脚步轻快地走向自己住的小院,脑海中还在回想着今日在铺子里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徐锦言的言辞与态度。徐公子的温尔雅,与郁少爷截然不同的风格,让她忍不住思索,世家子弟之间的交往,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复杂关系?

正在她沉思之际,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璃,等一下!”

阿璃转身一看,只见小翠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急切的神色。阿璃一见,心中微微一紧,问道:“小翠,怎么了?你这么着急找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翠连忙摆手,气喘吁吁地说道:“没事,没事,就是老夫人刚刚让我来叫你。老夫人似乎有什么事要吩咐你,听说是关于你明天陪她出门的事。”

阿璃心中一动,郁老夫人又要出门?难道明天还要继续采买吗?她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

她跟随着小翠一路往郁老夫人的院子走去。郁老夫人的院子一如往常,清静雅致,几株翠竹随风摇曳,阳光透过竹叶洒在青石小路上,给人一种宁静之感。阿璃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郁老夫人温和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阿璃推门而入,发现郁老夫人正坐在窗前,桌上摆着几张刚刚挑选回来的字画。老夫人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过来。

“阿璃,坐吧。”郁老夫人淡淡地说道,神情似乎有些沉思。

阿璃不敢多问,恭敬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静静等待着郁老夫人开口。

沉默片刻后,郁老夫人终于抬起头来,目光透出一丝复杂的情绪:“阿璃,今日的事情你做得很好。我越来越觉得,你虽然是郁府的下人,但心思细腻,颇有才学。这些日子以来,你的表现让我十分满意。刚好荔枝也不在我身边伺候,正好有你在,我也安心。”

阿璃微微低头,谦逊地说道:“老夫人谬赞了,阿璃不过是尽心尽力做事,怎敢和荔枝姐姐相比呢。”

郁老夫人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你不必如此谦虚。我看得出来,你是有才之人,若是命运不同,或许你会有更好的前程。”她的声音有些低沉,仿佛在追忆着什么。

阿璃心中一动,不禁感到郁老夫人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怅然。她来郁府有两年了,虽已习惯了身为婢女的身份,但郁老夫人的话却让她心中升起一丝久违的感慨。

“老夫人,您叫我来,不知是有什么吩咐?”阿璃轻声问道,试图打破这略显沉重的气氛。

郁老夫人微微一笑,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情绪波动过大,便缓和了神色:“明日我打算带你去徐府走一趟。徐夫人一直对郁府关照有加,明日我与她有个小聚,想着带你一同前去。”

阿璃心中一惊,徐府?那可是苏州城中的名门世家,老夫人为何要带自己前去?她虽然心中疑惑,但并不敢多问,只是恭敬地点头应下。

“老夫人,您放心,阿璃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好您。”她柔声说道。

郁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向来懂事,明日去徐府也算是增长见识。徐夫人虽为世家贵妇,但她为人和善,不必紧张。”

阿璃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后起身告退,回到自己的小院中。

夜幕渐渐降临,阿璃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星空,脑海中一遍遍回想着老夫人今日的话语与神情。她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郁府中一名普通的婢女,只需尽心做事便可,但今日郁老夫人对她的态度,似乎透着一丝特别的意味。 她不禁轻声叹道:“难道郁老夫人对我另有打算?还是说,她只是想让我陪她前去做个伴?”

无论如何,明天的徐府之行必定非同寻常。

翌日清晨,阿璃早早起床梳洗完毕,换上了郁老夫人为她准备的衣裙。她心中隐隐感到一丝紧张,毕竟这是她第一次随郁老夫人出席如此重要的场合。虽然她在郁府已经学会了如何举止得体,但面对徐府这样的名门世家,仍免不了有些忐忑。

“阿璃,准备好了吗?”郁老夫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阿璃连忙推门而出,见郁老夫人已经穿戴整齐,身边跟着几名随从,显然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老夫人,阿璃准备好了。”她恭敬地说道。

郁老夫人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那我们走吧。”

马车一路行驶,徐府与郁府虽同在苏州城中,但地理位置却有所不同。徐府位于苏州城东,临近运河,四周景色宜人,而郁府则在西边,更靠近繁华的街市。阿璃一路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不多时,马车便停在了徐府门前。徐府的大门高大庄严,门口站着几名守卫,见老夫人的马车停下,连忙上前行礼。

“老夫人,请进,夫人已经在厅中等候多时了。”其中一名侍从恭敬地说道。

郁老夫人微微颔首,带着阿璃走入徐府。

徐府的庭院幽静雅致,四周种满了花草,青石小径蜿蜒而过,仿佛带人走入了一片世外桃源。阿璃跟随在老夫人身后,仔细打量着四周的景致,心中不禁暗暗赞叹。

“老夫人,请这边走。”另一名侍从将她们引入了一间宽敞的厅堂。

厅堂中,徐夫人已经端坐在主位上,看到老夫人进来,连忙起身相迎:“郁老夫人,您可算来了,我等候多时了。”

郁老夫人微笑着走上前,与徐夫人寒暄了几句,两人便坐下交谈起来。阿璃则安静地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两位夫人的言谈举止。

徐夫人看上去不过四十许岁,容貌端庄,气质优雅,身上透着一股贵族妇人的威严与从容。她一边与老夫人聊天,一边不时地瞥向阿璃,似乎对她颇有兴趣。

“郁老夫人,这位是?”徐夫人终于开口问道,目光柔和地落在阿璃身上。

郁老夫人笑了笑,温声道:“这是我府中的婢女阿璃,颇为聪明伶俐,今日特意带她来见见世面。”

徐夫人听罢,点了点头,似乎对阿璃十分满意:“阿璃这名字倒是不错,人如其名,看着也颇为清秀。”她转头看向阿璃,笑道:“阿璃,你不必拘谨,今日大家都是自己人。”

阿璃连忙低头行礼,轻声道:“多谢夫人夸奖。”

徐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对老夫人说道:“郁老夫人,这孩子果然不凡,您身边能有如此懂事的丫头,真是难得。”她话语中带着几分赞许。

郁老夫人微微一笑:“阿璃这孩子,确实是个细心懂事的丫头。平日里也颇有学识,帮我处理不少事情,倒也让我省心不少。”

阿璃低头站在一旁,心中感到几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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