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哲不信这个邪,重新罗列出他的论据:“他明明那么可疑!他的灵力,他的身手,他的容貌,还有他对姐姐……”
哪知他还没说完,就被意映一一驳回:
“他对我好也成了错么?都像你一样,天天和兄弟姐妹争风吃醋、针锋相对才是亲兄妹么?”
“他能力强也是错么?都像你一样,不学无术、不思进取、烂泥扶不上墙,不去努力修炼,却天天琢磨着污蔑别人,这样才配做防风氏子弟么?”
“咱们防风氏的家风,竟然已经败坏至此了么?”
防风邶身上的血迹太过殷红,灼痛了她的心。
她已经杀红了眼,无差别扫射防风谷在座的所有人。
防风小怪再次被她气得忍无可忍,指着她喝道:“你!你给我住口!”
他太想把这丫头打出去了,又被防风峥死死拉住,继续给他顺气。
意映并没有住口,继续对防风哲疯狂输出:“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在挑拨离间。是谁在背后指使你,骗你出头当枪使?这个人看不得我们家族兴旺,兄弟和睦,竟然挑唆你来残害手足!简直是其心可诛!”
这句话简直是当头一棒,让所有人把怀疑的矛头对准了防风哲。
是啊,防风哲怎么会有这样的脑子?他能发现这么多疑点?还说的头头是道?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撺掇他,还给他编好了台本。
这傻小子被人当枪使,当得还挺尽兴。
“如今是骗你针对二哥,下一个又是谁,是我还是大哥?还是父亲?”
这是指责他妄图谋害兄弟逐步篡权夺位了,这帽子可太大了。
防风哲气急败坏地跳着脚:“姐姐,我才没有被骗,是你被他骗了!我们都被他骗了!他肯定不是二哥!他才是居心叵测!其心可诛!”
意映嗤笑不已:“如你所言,他骗我们图什么?他若是图谋荣华富贵,去冒充哪个大家族的嫡子不好吗?咱们防风氏有什么可图谋的?冒充一个庶子的身份又有什么用?他还不如冒充你呢!”
“……”好像有点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防风哲以为她是在说自己嫡子的身份高贵。
殊不知大家都在想,一个没什么本事偏又受宠的嫡子,冒充起来可不是更好用吗?
意映又说:“他回来之后,兢兢业业为父亲办事,尽心尽力服侍母亲,谁人不夸他一句至情至孝?他来冒充二哥,图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给别人当大孝子?”
“……”
他确实是专程给人当孝子的,可说出去不会有人信啊!
所有人听来都觉得,对啊,谁会闲着没事给别人来当儿子?有病嘛?
防风哲无奈地脱口而出:“你说他图什么?傻姐姐,他图谋的是你啊!”
“小弟,住口!”防风峥打断他的话。
这种话怎么能当着意映的面说出来呢?!
意映还要争辩,待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张口结舌地呆在原地。
防风邶身子一僵,双手下意识握紧了衣袖。
他原本一直注视着意映,她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仿佛统统都刻进了他的脑海里,正在九个脑袋里循环播放,直到被防风哲的话按下了暂停键,大脑立刻宕机。
他霍然垂下了眼睫,不敢看她。
意映也咬紧了嘴唇,没敢回头看他。
空气安静地令人头皮发麻。
静夫人说,他喜欢我。
防风哲说,他图谋我。
真的有这个可能么?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只要他们的破题思路离正确答案差着十万八千里,她就放心了。
意映吞了吞口水,冷静了一下,很快理清了思路,恢复了九成战斗力,继续怼得头头是道:“可笑,太可笑了,这话你信吗?我身上有什么好图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