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号晚上,s演技大赏与的歌谣大战同时举行。
歌谣大战里,青鸟团与的合作,在中段靠后的部分。但即便是这样,也没办法让申雅中老老实实在s演技大赏那边坐完全程。
于是,当晚观看了两场直播的观众们,便有幸见识了一场乾坤大挪移——
十多分钟前,刚在s演技大赏那边拿了奖的申雅中,又出现在了的舞台上面,妆容不变,但发型和服装全都变了。原本在演技大赏那边,这位女神还穿着淡粉色的长款礼裙,把头发高高盘起,露出光洁而优雅的颈部曲线来,即便是上台领奖的时候,都美得像只温和的天鹅。
这会儿,女神却又把头发全都放了下来,在身旁吹成卷曲而柔顺的大波浪。
配着一袭大红色的舞裙,配着忽然变得柔媚而又哀伤的眼眸。
缓缓地,从舞台后方走了出来。
钢琴的琴键化成了音符,在她的左右漂浮着,像是护送着她的精灵,又像是她步伐间自带的旋律。不知从何飘来的声音里,有人在按着电话的数字按键,慌张而又急切。但那个眉间有着淡淡愁意的女孩,只是慢慢地走着,穿着浅高跟舞鞋的脚尖从地板上滑过,手臂逐渐抬起,抚在舞台中央,那一座孤零零的座机电话上面。
“嘟……嘟……”
这时候的钢琴曲里,那个人按下了通话键,按键音变成了电话接通前等待的声音。
纤细的手指,在话筒上轻柔拂过,然后迅速抓起。
“哟不塞哟?”
“哟不塞哟?”
那样轻柔地问过两声后,好像便已经知道,这个打来电话却不出声的人是谁。
申雅中眉目间显出无奈与烦躁来,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把电话放回了原先的位置,像是刚才压根都没接到过任何电话一样。然后她把头微微一垂,让发丝掩盖了她脸上的情绪,再把脚尖往旁边迈了一步,一个人开始了舞动。
“深夜下起雨我又想起了你,我在潮湿的记忆深处挣扎。”
“我下定决心说,没有你我也能好好地生活,可是还是做不到,借酒消愁的我痛苦到夜不能寐,也依旧觉得没有你的日子,过得太煎熬。”
这原本是属于权至龙的部分,现在被穿着西装走上台的崔胜弦唱出,沙哑的低音炮里多出了更浓郁的沉痛,专注而忧伤的眼眸,更让人想起他曾在演唱会上唱起《假装若无其事》的时候。
是啊,多么像。
微垂着头,但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盯着镜头。
像是台下的所有人他都看不到了,他的世界里只有一束光,而他望着那道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光,诉说他无法轻易说出口来的哀伤。
原本的编曲,被精简了再精简,只剩下了钢琴伴奏,以及只属于那个男人的声音。
除了刚开始接电话时的两句问询,申雅中再也没有开过口,只是轻踩着一双浅高跟的舞鞋,翩飞在崔胜弦的左右。
她围绕着他,但却像是完全看不见他。
她的舞是那样地孤独,仿佛台上台下,都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她轻抬脚尖,把大红色的裙裾,高高滑过空气,她的双眸失去了焦距,舒展开右臂,轻轻地往前探去,然后又愤怒而绝望地,把什么东西丢了开去。
她跳的是现代舞,比起面目表情,更多的是再用肢体讲述着情绪。
她的大红舞裙,她的旋转,她的翩跹,刻画出一个在追寻和等待着什么,但又因为反复的失望而不断陷入愤怒、绝望甚至是委屈中的女人。
她一个人在台上跳着舞,而在她的旁边,那个一脸沉色念着r的男孩,像根树桩子一样站着。他死死地盯着镜头,盯着观众席,像是也看不到在他身旁,情绪不断反复而波动的女孩。
“i’ srrt i lve 都是谎言,曾经不懂现在明白了,我需要你。”
“i’ srrt i lve 说着伤人的话的我,不知不觉地失去了你。”
就连副歌部分,也都是由男孩一个人唱起。
他的唱功算不上好,低沉好听的声音,勉强能把这段副歌唱得能听,但一旦听了进去,那样真挚的伤痛,笨拙但浓厚的懊悔,便全都钻进了心里,让许多人再次意识到,这首在0年火遍了全韩国大街小巷的歌曲,被许多人喜爱并模仿着的歌曲,其实,是一首一点都不欢快的情歌啊,反之……
这首歌明明,那样让人心碎。
越往后,申雅中的舞动便越加凄惶,但无论那抹红色身影,在崔胜弦的身边如何挣扎,舞台中央的那个男人,表情始终变也不变,身体僵硬着,沉浸在自己的哀伤里。
所以,才显得更加凄美啊。
明明两个人都那样地痛,明明一个在挣扎,一个在懊悔,但他们都像是只能看到自己,他们不知道自己眷恋的那个人,就在旁边,当然也就无从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样的心情。
所以无论再怎么痛,也终究再也得不到,对方的回应。
一首《谎言》落幕,台下的观众区都静了一静。
原本在那熟悉的钢琴曲前奏放出来时,台下还有vip跟着欢呼尖叫来着,甚至有人想跟着一起合唱,但随着表演的进行,随着台上那一位歌者和一位舞者的渲染,慢慢地,台下就没了声音,只剩心碎而已。
“hllhll~”
当舞台上的灯光瞬间转暗,然后又全部亮起,朴初雅已经站到了舞台最中央,挂着轻松而甜美的笑容,向着镜头清唱国民魔咒中最为人耳熟能详的那两句。
“hllhll~”
姜大声把双眼都眯成了缝,脸上的笑容淳朴而亲和,他一边合上了朴初雅的节奏,一边也从舞台一侧,来到了朴初雅的身旁,站定。
然后忽然间往前迈出一只脚来,放低了身体高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