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方的人？”
简·杜微微蹙眉。
“还有更准确的信息吗？”
“我说个人。”
熊主任坐直身子，深吸一口气。
“前任防卫军东区首长龙庭幽，知道吗？当年可是防卫军的灵魂，挽昼勋章获得者……
“据说她现在已经退出防卫军系统，做了雅努斯区的治安局局长。”
简·杜微微蹙眉，像是若有所思，熊主任顿了顿，平静道：
“人就是她派的。”
“……”
“至于更多的信息，你可以找菏泽博士。”熊主任轻声道，“当初，那家伙和博士似乎聊得很投机。”
“我明白了，还有吗？”
“就这些。”
熊主任靠回椅背上，艰难地叹了口气：
“那家伙可是防卫军的传奇间谍，现在指不定隶属于哪个作战序列，至于他的下落……连曾经作为他上司的龙庭幽也不一定有权限知晓。
“少校她……还真是给你出了个难题啊。”
“没关系。”
简·杜站了起来。
“再难的题，如果是自己真正感兴趣的科目，也不会感到困扰。”
“等等，你的尾巴怎么了？”
熊主任忽然诧异道。
“没什么。”简·杜平静道，“之前的行动中，有个蠢货把尾巴当成捆我的绳子，上来一刀就给砍了。”
“……”
熊主任一阵无语。
这种离谱又草率的理由，大概也只有她能编的出来了。
鼠希人相当看重自己的尾巴，想必这根断尾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悲伤的故事……既然简·杜不想说，他也没有再问。
……
噩梦工厂。
里世界。
齐厄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脚下踩着坚实的土地，头顶云天无暇，阳光正好，虚空之中有一道并不明显的裂缝正在缓缓合拢。
“这就是里世界啊……”
他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位置，那里已经生成了一颗核。
他不再是介于人与以骸之间的特殊存在，而是一只彻头彻尾的以骸，每时每刻都能感觉自内而外的强烈杀戮欲望，只是在勉强维持属于人的理智。
从前，他始终在抗拒。
内心却无比清楚，这一天终会到来——以骸化的进程是他无力阻碍的。
此刻，却坦然接受，甚至自行走出了以骸化的最后一步。
恢复的部分记忆已经让他能够不再迷茫，坚定的信念令他确信自己不会被杀戮欲望所左右，只要能保持理智，是人是骸反倒不重要了。
相伴的好处是，更加强大的实力以及在里世界中自由徜徉的资格。
坏处则是——
核的存在，无形中使他有了一个必须防范的致命弱点，这一点并非防御力的加强可以抵消。
从半人半骸到以骸完全体可以带来更加强大的恢复能力，综合考虑来看，反而更加有利于抵御随时可能迎来的炸弹轰击——
齐厄始终没有忘记这一点。
龙庭幽在他脑中留下的炸弹装置连接的是脑部神经，不会受到空洞阻碍，自己此刻已经完成了以骸化的彻底转变，相当于间谍「零」的彻底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