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鹏一众木工和钢筋工的损失可谓是非常巨大,虽然见血的受伤情况只有时光一人,但是其余人几乎没有不挂彩的。此时的杨大鹏胳膊上打着吊带,脸颊上有一个乌黑的血包肿的像个馒头,血包挤压到眼眶让左眼不能完全睁开。
愤怒的老板付春利在杨大鹏一众人面前敲打着桌子,嘴里一直咆哮着骂一些脏话。自他出道以来还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不仅自己几万块的材料被人一抢而空,前去对峙的人也被全部修理了一番。付春利不断的拍打着桌面,指着杨大鹏的脑袋喊道:“我他妈的脸都快让你他妈的丢尽了,明知道去大家还不多带点人手过去,你他妈二十几号人就敢和人家四五十号人干,老子该说你是有种呢还是说你他妈的没脑子呢?”
杨大鹏因为打了败仗,此刻只能羞愧的低下头不敢说话。眼神不住的瞟向项目经理和老板的司机小李,因为在老板发火的时候只有邱勇和小李两位常年陪在老板身边的人才敢接话。而他们二人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似的,眼睛始终看着地板砖。
其实在那个年代的工地里,打架的事情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哪一个老板身边都有几个甚至十几个比较能打的人。而自大的杨大鹏却没有及时通知老板调人过来,自己带着一些亲信过去反而被对方教育了一顿。
邱勇见老板的火气发泄的已经差不多的时候才上前说道:“老板,您别生气了。其实老杨也是想把那批材料要回来而已,只是没想到对方突然之间就叫来了那么多人,而且又是对方在“盘道”的时候突然下手,老杨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而已。”说完便躲开老板的视线向杨大鹏使了一个眼色。
杨大鹏再接到邱勇的信号后连忙解释道:“是啊老板,当时那小子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一个撬棍就直接奔我脑袋上砸了下来,还好我躲得快,只是肩胛骨被打裂了一点,要不然我肯定被他直接给弄死了。”
“你这么说是不是还要我再夸一夸你啊?”
“不敢不敢,老板我不是这意思,我”只善于动手脚的杨大鹏一时语塞,只能拼命的看向邱勇,眼神中满是哀求。
一旁的司机小李这时站了出来对老板低声道:“老板,这口气咱们不能咽下去,要不我今晚安排点弟兄过去一趟吧。”
付春利看了小李一眼说:“这口气肯定不能就这么咽下去的,今晚后半夜再过去,你先安排好人,越多越好。我现在要去一趟项目部,上面还要打点一下才可以。”老板说完后狠狠的瞪了一眼杨大鹏,杨大鹏则是低头不敢对上老板的视线。
当晚后半夜时,约莫有两百多头戴黄色安全帽的人聚集在对面劳务生活区不远处的空地上,付春利坐在一处石台上,对面有七八人整齐的站着,人群中间则是八台铲车,付春利看着眼前几人地上说道:“你们每人一台铲车,记住不要开灯,他们正好有八个工棚每人一个直接放倒,工棚铲倒后立即后退,千万不能压死人。后面的兄弟们每人发一根洋镐把,只要出来没有戴安全帽的直接放倒,也是不能搞死人,打倒就行。大家明白吗?”
“明白。”说完后众人转身登上铲车等待命令。小李在一旁给其他人分发着洋镐把。洋镐把是一种破土工具的手把,一头拿在手中刚好合适,向上逐渐变粗,约莫一米长,形似简易版的棒球棍。确是沉甸甸的榆木或者是山木制作的,在工地中打架是最常见的东西。因为它打下去不会像钢筋一样皮开肉绽,而是一种内伤。牟足劲下去被打之人当场便会失去反抗的能力。
没过多久所有人便已经准备完毕。初秋的夜里月光也不太明亮,天空的碎云慢慢游走着,月光也时隐时现。一些不知名的动物在叫着,仿佛是在给那群手持棍棒的工人喊着号子。
八台铲车陆续到达了工棚的所在位置,那时候的工棚还没有简易房,只是用一些简单的木枋和模板钉起来,待到入冬时工人就会搬进建好的楼里面继续用模板改造一间。周围的人都紧握着手里的棍棒,表情严肃。
随着一声开始的命令从对讲机里传来,八台铲车同时打开了车灯,在刺眼的灯光下,几个工棚被照的犹如白昼。铲车轰隆隆的向前推进,工棚里的人有的已经被惊醒,看到工棚摇摇欲坠都拼命的向外挤着,待到工人跑出去后,铲车将工棚彻底推倒。跑出去的工人神情还没有稳定下来的时候,迎接他们的便是统一着装、统一武器的人,各种惨叫声瞬间响彻在这片区域。有的人甚至还没有看清对面的人就已经被直接放倒了。
只有后面三个工棚的工人在听到前面喊打喊杀的声音反应过来了,他们来不及穿衣服,手里拿着工棚里各式各样的工具,有的甚至拿着刚拆掉的工棚的木枋就冲了过来。不远处的付春利见到对方居然还有反抗,一脸怒气的看着邱勇责怪道:“你他妈怎么安排的?后面那三台铲车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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