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笑好笑!要是我手下不留情,不知道谁已经是万劫不复了?也不知还能不能站在这里大言不惭?”苏南雁反唇相讥道。
那汉子刚才是明显吃了亏,又一再被苏南雁揭了短,脸上更加挂不住了,不单脸更红了,就连脑门子上都泛起了红光,那道刚刚落下的伤口,更是渗出鲜血来,逐渐在双眉之间汇成一条鲜红的小溪。
苏南雁见这人已是恼羞成怒,更加得意,“嘿嘿嘿”地嗤笑两声,便又要出口伤人。
柴安风唯恐苏南雁把事情越闹越大,便赶忙说道:“好了,苏姑娘,冤
家宜解不宜结,你已经占了便宜了,就不要再咄咄逼人了。”
又转头朝那大汉拱了拱手:“这位壮士,我这位朋友还是个小姑娘,嘴巴没个把门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饭也吃完了,就此别过吧……”
柴安风满以为自己这几句话说得已经十分周到妥帖了,却不料那汉子却是半点不领情,嘴角一拧道:“不行!老子挨了这顿打可不行!传扬出去,叫老子在江湖上如何行走?”
“哟?没想到你这厮脑壳不小,面子倒也挺大。怎么着?想要切磋切磋?”苏南雁道。
“哼!”那汉子冷笑一声,“你倒是想要切磋,可惜老子不打女人!”
“好一个不打女人,是怕输了丢人吧?不瞒你说,姑奶奶还不打无名之辈呢!想要交手,先留下姓名!”苏南雁反唇相讥。
“哈哈哈!”那大汉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就怕老子报出名号来,吓破了你这小姑娘的胆!”
苏南雁显然是个嘴下不饶人的,立即回道:“胆小?什么时候打架靠比胆子大小了?别不是你就是个光会动嘴、不会动手的假把式吧?既如此,姑奶奶就回家了。”
说罢,苏南雁一转身,便要往走开了。
那大汉见苏南雁抬脚就要走,忽然猛地一跃,伸出一只蒲扇大的手掌,便往苏南雁的肩膀上抓去。
柴安风没料到这汉子会突然发难,看在眼里已是来不及反应,脑海中想高呼出“小心”两个字,可声带却已来不及鼓动,眼睁睁看着那大汉挺着一只大手向苏南雁的后背逼近过去。
谁成想,苏南雁方才那一转身不过是个虚招而已,为的就是引诱那大汉率先出手。而她自己故意露出破绽,自然是留有后手。只见苏南雁身子忽然一偏,手中赫然多出了一对竹签,瞅准了那大汉伸出的手掌,便狠狠扎了过去。
只听得“哇”的一声惨叫,那两支竹签已然扎进了那大汉手掌之中,涅涅冒出鲜血来。
一旁的柴安风见苏南雁没有吃亏,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又注目往那大汉受了伤的手掌上望去,却见那两支竹签原来就是放在苏南雁吃咖
喱饭时候用的那双筷子——筷子之上,还残留着又黄又绿的咖喱酱,同那大汉手掌上流出的鲜血相互混杂,展现出诡异的色彩来。
这一次交手,又在电光火石之间——柴安风只看见了一个开头、一个结果,至于这一双筷子到底是如何插入这大汉的手掌的,他却是毫无印象。
却听苏南雁“嘿嘿”一笑:“这位仁兄不是说不打女人么?还不愿做暗箭伤人之举。却不知方才偷袭我后背这一招,能称得上是光明正大吗?”
那汉子吃了大亏,又不占理,让他被苏南雁这一番话怼得哑口无言,只能握着受伤冒血的手掌,鼻孔之中“哼哼”地喘着粗气。
柴安风见这汉子受伤不轻,唯恐事情越闹越大,便赶忙又出面打个圆场:“这位壮士,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说了这么许多话,可惜都是废话,多说无益。在下看你受伤不轻,还是赶紧去医治的为好。在下等就此别过了。”
说罢,柴安风立即别过头去,一个劲地朝苏南雁使着眼色,要她赶紧离开。
这时的苏南雁也觉得自己已经做得有些过头了,也确实该找个机会溜之大吉了,听柴安风把话说完,便朝那受了伤的大汉拱了拱手,转身就要离开。
却听那大汉大喝一声:“想走?没那么容易!今日不拼个你死我活,绝无收手之理!”
苏南雁毕竟是个小姑娘,哪经得起这样的反复挑衅,刚迈开的步伐立即又收了回来,笑道:“你死我活?你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再打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那汉子咬咬牙,从牙缝中恶狠狠挤出字来:“你方才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要真的一对一拉开了打,老子就是饶你一只手,照样能把你这小妮子收拾得服服帖帖!”他这话一语双关,暗中占了她半分便宜。
可苏南雁却没领会到话中深意,还以为这汉子依旧在讨论武功,便只笑道:“没想到你们全真教还有这样的自信,一只手就想对付我苏南雁?莫非尔等平常光念经修仙,不练拳脚,就学得好口舌,武功却是稀松得紧?就不怕给王重阳、丘处机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