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说要帮吗?”
十七一愣,突然有些高兴,得意洋洋地去看秣枝,显然觉得他们反应有些过度,表情还没摆出来,就听见头顶的声音说
“不过我是来帮他的。”
这下子不光十七彻底傻了,连孟路都没想到,惊讶之余一松手,巨斧“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他抬头看着分开了很久的好友,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语气说,嘴唇蠕动了好半天,才缓缓憋出几个字
“你怎么进来了?”
梁辉实轻拂衣袖,倒是淡定许多
“跟着你来的,找你倒是废了不少功夫。”
孟路张了张嘴,话挂在嘴边硬是没说出口。
梁辉实从屋顶跃下,“这次轮到我问了,你为何当初不告而别?”
这次还没等到孟路开口,之前已经被章渔补充乐两人事迹的十七抢先开口
“那还用说,贪钱啊。”
刚说完就看见章渔狠狠的瞪着他,眼神阴冷,又看见秣枝难得收敛了之前淡然的神色,突然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或许已经闯下祸事。
幸好梁辉实并不计较,反驳他,眼睛却一直盯着垂头站着的孟路“世人皆知的多为谣传,我当初也认为如此,后来我去了那山间学堂,学究和我说那生辰纲换得的钱你是一分不少全给了去,那你不为了钱,究竟是为何。”
孟路不说话,只是低着头。
梁辉实也不急,淡淡的说
“我也不急,往日你我相隔,我可以做个糊涂鬼,今日我既然已经找上门,那便要问个明白,你不说也罢,我便站这等着,你若真狠心看我枯死在这,也算你真有本事。”
孟路低着头,浑身颤抖,铁塔般的汉子仿佛被人抽干了血肉,一瞬间萎缩成一团,他再抬头,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我,我就是累了,我想安安静静过日子。”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梁辉实或许已经在心里想过千百种理由,谁也没想到会是这般简单的理由,章渔低下头,眼前被追杀的一幕幕突然再次浮现,他突然能够理解那种被生活推动着的光鲜表皮下,是如何的艰辛与苦楚。
孟路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那只已经失去神采的眼睛,
“我当时逃跑,平淡日子是没过上,还被仇家找着了空子,招子废了一个。也算是报应吧。”
梁辉实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铁山一样的早已步入中年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哭成一个孩子,不断重复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讨分安逸。
或许这便是生活吧,你不想要的总会有人塞进你嘴里,你想要的苦苦哀求也无人答应,世上姿态千万种,又有几个人是依着自己的意愿而活,终是任由现实击碎梦想,任凭周遭摆弄自身。
院子一瞬间安静许多 ,只剩下孟路的抽泣声,梁辉实叹了口气,越过秣枝走到他身边,伸出长臂第一次拥抱了自己的搭档和好友。
孟路带着点哭腔,问他
”你跟着来,为何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