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芸连忙从床底下拿出夜壶来,抬手就去扒拉他的裤头,她的手被蒋绍一把抓住。
汉子小麦色的脸泛着红,眼睛瞥到别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儿:“不用你,我自己来。”
孙芸将夜壶塞他手上,然而他现在根本没啥力气,有些拿不稳当。
便是努力拿稳当了,躺着的他也没法子扒拉裤头。
见他急得满头大汗,孙芸翻了个白眼儿。
“你出去!”蒋绍闭上眼睛,倔强地道。
“你在我没法子……”
孙芸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夜壶……催促道:“别墨迹,快尿!”
“又不是没见过,矫情个啥?”
“还是说你想学你闺女儿子,真尿床上?”
蒋绍不说话,脸色越憋越红。
终于,屋里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这水声持续的时间还挺长。
孙芸颠了颠夜壶的重量,心说这男人也太能憋了!
“想不想如厕?”
“想的话去拿桶!”孙芸提溜着夜壶往外走的时候,想着他既然憋着尿,不会也憋着大吧?
于是便多嘴问了一句,这个时候,孙芸就觉得他这么瘫在床上屎尿都要人伺候还是很麻烦的。
不行,她得赶紧挣钱,挣到钱就请个人回来伺候他出恭!
蒋绍摇头不说话,孙芸自己也松了口气。
她去灶房把洗澡水给调好,也不问蒋绍愿不愿意,直接将他打横抱去灶房,塞进浴桶里。
蒋绍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不满,孙芸就已经离开灶房,去他那屋将被褥给换上,这才重新回到灶房帮蒋绍洗澡。
而这时的蒋绍,看着围着自己忙碌不已的孙芸,胸口的那股子气儿已经泄了。
他也更加确定,眼前的女人一定不是原来那个女人!
孙芸麻溜地给蒋绍洗干净,用床单一裹,把他抱回去往床上一放,便给他抹药。
摸完药就给他穿了一套头天晚上连夜赶制出来的睡衣。
“你又换了一套新的被褥,钱是哪儿来的?”蒋绍躺在床上,看着忙前忙后的孙芸忽然问道。
孙芸早就防备着他问呢,就把头天糊弄田婶儿的话拿来糊弄他:“我昨儿去绣庄将账结了,就把家里的被褥衣裳啥的全换了。
既然打定主意往后跟你们爷儿几个好好过日子,那就该去旧迎新,你说是不是?”
骗子!
说瞎话不眨眼睛!
就算是她结的是绣庄的帐,她也不会舍得一下子买这么多的新被褥!
要知道,被褥在平城是很贵的!
应该说,吃穿用这几样在平城都很贵,比中原的城市至少要贵上一倍甚至是两倍。
通过这番不经意的试探,蒋绍更加笃定眼前的女人不是从前的那个女人。
不过他会盯着她的,不会给她任何伤害孩子的机会!
他蒋绍,有的是时间跟她耗着!
孙芸并不知道自己在蒋绍面前已经露了馅儿,其实也不怪她,蒋绍是重生的,重生回来之后她和两个孩子的命运都没按照上辈子的轨迹走,蒋绍只要不傻,就肯定是会怀疑的。
她的那一套理论,能忽悠邻里,糊弄原主的娘家人,但是却糊弄不了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