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闻禾心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他见闻纠用带血的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恢复之前的姿态:“九哥,我得去洗洗,就不接待你。谢谢你的生辰礼,我很喜欢。”
“闻纠,你就不怕……”
“怕什么?一个要去当质子,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的人,该怕什么?再说了,这是父皇刚赏赐我的刀,我就试试锋利度,我想父皇不会有意见的,至于那个宫女,她应该活不到去见十哥。”
说到这里,闻纠有些可惜的叹气:“可惜,我见不到她在绝望和恐惧中死掉的样子,啧,想想,那应该是不错的表情。能让我感觉快乐,是她最后的荣幸。”
闻纠歪头咧嘴,眼里是杀意:“还有好些个人,我走之前,都得死!”
‘疯了!’
“你……”闻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你之前不是这样子的,你之前是有些冷漠但是却很有礼仪的人,你之前都不会惩罚有错的下人。’这样的话?
“不用担心,十哥不会对我做什么。他得让我安全离开,让我安全到达周国。要是我出事了,局面不又回到之前人人自危的时候了吗?他要真想对我做些什么那也得等我几年后从周国回来。”
闻纠不想知道闻禾要说什么,他只是自顾自的又说:“再说父皇,父皇肯定不介意我教训不听话的宫人。再说,我这个儿子能不能从周国回来又是另一回事,父皇肯定不会忍心责备我的小小冲动。九哥,我该洗洗了,不然血腥味散不去。回聊!”
闻禾看着闻纠的背影走进宫殿,看着门被缓缓关上,他沉默的带着宫人离开。
他好像想起来之前闻纠的行为,因为有个女人总会出现在闻纠的视线里,那个时候的闻纠乖的像个知达理的好孩子。
闻禾莫名的想到了一个词,名为‘牵狗绳’。
猎犬只有在主人的身边才会自愿被绳子束缚,才会自愿套上项圈。
想到这里,闻禾忽然停住脚步。
聪明人是不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让别人通过软肋牵制自己,那么闻纠刚才的行为,是在误导什么吗?
躺进浴桶中,闻纠憋着气让自己缓缓下沉。
乔诗年,好像真的不会过来了。
他,又孤身一人了。
孤身前往陌生的国度。
·
“十三殿下,我们在这里小憩一会儿,你是否要下车出来透透气。”马车外,陆平骑着马朗声说道。
他对闻纠并没有太多的尊敬,很多人都知道闻纠这是被放弃的那个皇子,未来能不能回来还是一回事。
但是陆平不满的是闻纠对乔诗年的失踪竟然没有一点在意,他想要去找乔诗年,但是闻纠愣是一个字都不告诉他。
他不信那样一个柔弱的姑娘能一个人离开京城回家,随便一个强壮的人都能让乔诗年束手无策。
他对闻纠心生不满,奈何闻纠就像块石头,油盐不进,死活不告诉他乔诗年的下落。
“好。”闻纠掀开帘子,打量四周,这似乎是某个山脉脚下。
走了一个多个月,出了楚闻国,来到了周国境内。
“还有多久才到?”闻纠看向陆平。
“骑马快速前行,大半个月就到,你若非要坐马车,那就得一个多月两个月。”温山拎着一袋水走到闻纠面前,好奇道:“怎么?怕了?可惜你回不去。”
“我也没想回去。”闻纠语调不变,看向四周:“不会有山匪吗?毕竟你们从楚闻国带走了不少东西回去。”
温山冷笑一声,指着前方的旗帜:“你以为入国境后护送我们的是谁?”他指着不远处一个领头将领说道,“他们可是贤王的麾下的护卫军,哪个不要命的山匪看到这旗帜敢下来抢劫?如果有,我称他们为嫌自己投胎速度不够快。”
闻纠不语,走到一处阴凉的树荫下坐着,他垂着头看着地上的野草。
不知道乔诗年回去过的怎么样,她去参加了那什么安哥哥的婚礼了没?她那么爱哭的人,肯定会在婚礼后大哭一场吧。
毕竟喜欢的人娶了别人。
她有没有忘记他呢?或许忘了吧,毕竟他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不喜欢他的时代。
就在闻纠沉默的时候,有石头滚落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起初他没有在意,但是看到陆平和周围的侍卫露出警惕的神情后他不由的往后面的山上看去,直到陆平和温山拔刀后他意识到有人。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立刻跑回马车拿上一个包袱出来。
“收起刀,我去去就回。”闻纠的语气中带着激动与欣喜,他跨步往山上跑去。
陆平手疾眼快一把拽住闻纠,十分不赞同道:“殿下,歹人身份不明不可涉险。”
“我认识她,去去就回,出了事我担着,你们谁都不准跟来。”闻纠沉下脸,这一刻,皇子气势完全显现出来。
温山收起佩刀,饶有兴趣的看向闻纠,他倒是不怕闻纠出事,反正又不是他们周国的皇子,再说这是闻纠一意孤行,出了事他也有推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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