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梅长庚就来到了修炼场,田鹏比他来得更早,已经候在那里了。
一见到他,田鹏就开始讥讽了:“师弟,不要仗着天赋好,就不勤奋努力了。现在正是你打基础的时候,不是偷懒的时候。现在什么时候了,可让我好等!”
一阵劈头盖脸,把梅长庚都说懵了。他是知道这个二师兄不太好相处,平时对他说不上客气,但至少表面上是相敬如宾的。没想到,师父才走,他就对自己变了脸。
“二师兄,师父教我的时候,每天也是这个时间。”田鹏毕竟是自己的二师兄,他还是委婉的提醒一声。
“师父就是太惯着你了,才使你这般骄纵懒惰。”田鹏沉下脸,“既然师父把你交到我手上,那我必然要对你严加教导。等你的修炼速度提升了,你才知道我是为你好。”
打着为他好的幌子,梅长庚也不再好顶撞,他默默的跟着田鹏,开始今天的修炼课程。
然而,田鹏教他术法的时候,却不告诉他诀窍,只是大致告诉他该怎么做,然后末了问一句“懂了吗?”
梅长庚不太懂,因为之前师父教他,都是逐字逐句的告诉他该怎么做,而不是像田鹏这样照本宣科的念一遍了事。
他毕竟才十岁,不太能理解这些晦涩的字很正常,所以青木道君才会教得那么细。但田鹏,不知道是没这个耐心,还是故意这样,只会让他自己去领会。要是他露出不懂的表情,田鹏就会冷嘲热讽,说他天赋虽然好,却连基本的术法都学不会。
现在没有师父和师姐为梅长庚做主,第二峰里只有田鹏地位最高,面对田鹏的刁难和针对,他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梅长庚默不作声的练了一天的术法,不管田鹏怎么说他,他都顺着田鹏。一天结束后,他只感觉身心疲惫,完全沉不下心去修炼。
他仿佛又回到了更小的时候,村里的几个大孩子欺负他的时候,他不懂明明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那些人却骂他灾星、小魔种。
就好像他现在也不懂,明明他和田鹏是同门师兄弟,田鹏却故意这样针对他。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心遥。
他整个人都是灰心丧气的,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心遥了,看了她一眼后,就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心遥本来是保持着温柔的假笑,在见到这样的梅长庚后,对他的遭遇产生的极大的兴趣。
她的知心姐姐人设开始发挥了,她喊住了梅长庚,用很温柔的语气问道:“长庚,发生什么事了,能告诉我吗?”
梅长庚本来不想理她的,可突然想起昨天南知说的话,让他有问题就找心遥帮忙。先不说南知是怎么知道自己需要帮助的,找心遥真的有用吗?
他转过身,看着心遥笑意盈盈的脸,难得的产生了一丝愧疚。
也许他不应该对心遥怀有恶意,心遥从来没有对她不好,甚至一直在关心他帮助他。
他试着放下对她的芥蒂,说道:“没什么,心遥姐姐。”
见梅长庚竟然喊自己为心遥姐姐,心遥乐开了花,又关心的问道:“是不是修炼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跟我讲,或许我可以帮你呢!”
小孩子的心思哪有那么难猜,这个时候除了修炼哪里还有别的事让他垂头丧气的。
心遥关切的语气像大姐姐一样,让人忍不住的放下戒备。梅长庚本来也受了委屈,便忍不住对心遥说道:“我觉得我好笨,御风诀我怎么都学不会。”
心遥笑着说:“长庚哪里笨了,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来,让我看看,你哪一步没有弄明白,我来教你。”
心遥抓住了这个机会,在梅长庚最脆弱的时候,与他的关系更近了一步。虽然还没有到完全敞开心扉的地步,但已经能接纳她出现,也比之前好很多了。
心遥想,梅长庚对她的态度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那好感度最起码要加10点吧。她嘴角勾起,对自己精心挑选的人设非常满意。
也难怪系统要把她送到这个时间点了。
这个时间点,梅长庚经历了和亲人的分别,来到陌生的地方,又被师兄刁难,正是需要人关心陪伴他的时候。
她本来真实原性格和原主寅月挺像的,有了知心姐姐这个人设就好多了。她根本就不用伪装,最大化的对梅长庚发挥了人设的作用。
心遥静静的等着好感度增加的声音,可是等了好半天,都没有动静。她只好看了一眼进度条,那一长条的灰色让她怀疑人生。
为什么好感度还是0!她明明感觉得到梅长庚已经开始接纳她了,对她也不再像刚开始一样抵触了,可为什么好感度还是纹丝不动!
梅长庚难道是铁石心肠吗?还是说他是天生的演技派?表面表现得好像对她态度改变了,可实际上心里不知道怎么在笑话她呢!
难道他还是对自己有所防备?
是了,这个任务世界可是变态级的,男主哪是那么容易攻略的。是她大意了,还以为是她以前所攻略的世界。不行,她要更加努力,感化男主,增加好感度。
从这之后,心遥经常来梅长庚这里,给他各种帮助和开导。
梅长庚需要的丹药,她送了。
梅长庚需要的鼓励,她给了。
梅长庚不懂的术法,她教了。
她自己都感动坏了,简直就是二十四孝好姐姐。
眼看着梅长庚对她越来越亲近,甚至还有了一丝依赖。要是她几日不来,梅长庚还会念叨一番。
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看着依然不涨的她感度,心遥也有些灰心了。
这段时间,她已经尽力了,知心姐姐的人设被她发挥到了极致,然而好感度依然是0。
她甚至想,这进度条怕不是坏了吧,所以才动不了。
“啊,啊,啊~!”
她一时不知道是该怪梅长庚还是怪系统,只得在没人的地方,大声吼叫,渲泄快要发疯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