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子哥,我就不知道了,好雌人那么多,你干嘛盯着一个‘反动子’不放!”嘴里嚼着甘蔗的汉子盘腿坐在炕上,摇头尾巴晃的叹声说道。
“柱子,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那是我的责任。”将一盘野果放在炕桌上,戚昶音淡淡的笑着。
说起来,这个名叫柱子的人是他家的邻居,这些年来多亏了柱子一家照顾,二癞子生活才不至于太过潦倒,如果不是当年已经去世的二癞子的两位父亲曾经救过二癞子一家三口,这货估计早就魂归西天了。
“什么叫你的责任!”极其不雅的将咬下的一口甘蔗‘噗’的一声吐到痰盂里,柱子瞪着一双浓眉大眼,手里紧紧地握着甘蔗,“爹老子得!咱村里谁不知道,是那反动子一家不老实,巴着你不放!再说了,谁说那反动子怀得种是你的了!没准呀。。。。。。”
“柱子你瞎说什么!”不悦的皱起眉来,戚昶音低喝的打断道。
“本来就是嘛!俺君父都说那是个不守夫道的雌人,谁知道癞子哥你竟然还要娶他。”嚷着大嗓门,柱子极为不服气的说道。本来还想继续狡辩,但看着眼前雅的男子逐渐低沉的目光后,柱子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脖子,要说以前他一点也不怕癞子哥,但自从那次癞子哥伤风醒来后,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那天起,对于癞子哥越来越畏惧,甚至是比怕老子还怕癞子哥,还真是怪了,村里的雌人都说癞子哥越来越好相处,但为毛他却觉得生气起来的癞子哥比村里怪老头还吓人。
“柱子,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不尊敬你未来的大嫂,记住!顾惜君他将会是我未来的伴侣,不是什么反动子,听见了吗?!”低沉的话语婉转在喉咙间,戚昶音眼眸中的光芒波澜着细碎的坚毅。
“。。。。。。知道了。”闷闷得吱了个声,柱子仍是不甘心的撇了撇嘴。
“你这小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戚昶音多少有些哭笑不得。要说这小子哪都好,就是脾气倔,跟牛一样。“柱子,见到你未来的大嫂时,可别再叫什么反动子之类的听见了吗!”似乎觉得有些不放心,戚昶音微蹙着眉说道。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感觉到戚昶音身上那股低沉的气压消失后,柱子刚刚还有些惧怕的心情瞬间消失,要不说什么来着,大脑缺根弦的人福祸相依,说好听点儿叫做心胸宽广,难听点儿就是缺心眼!于是呈现在戚某人的视线里的便是某柱子不耐烦地咬了一口甘蔗,呲了呲满口大白牙。
“还有啊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我叫戚昶音,你可以叫我昶音哥,或是音哥,这二癞子你能不能别叫了。”揉了揉眉心,戚昶音无奈地说道。说来也巧了,这个二癞子也姓戚,只不过大家很少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的小名叫癞子,时间长了,这大名也就不了了之了。
“昶音哥?邹邹的,俺还是觉得叫癞子哥好听。”一口将甘蔗的一头咬住,柱子紧锁着浓眉,一脸的纠结。
“。。。。。。昶音哥还是音哥你选个吧。”戚某人意志坚决。
“。。。。。。是,是,昶音哥。”某柱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只见柱子一个驴打滚翻身轱辘到戚昶音身边,神秘兮兮的挤兑着眼睛的说道:“哎,癞。。。。。。昶音哥,我听说那未来老丈人脾气硬得很,他真的将那儿子嫁给你了?”
揉了揉眉心,戚昶音微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切!我就知道,别看那老家伙总是摆出一副谁都不惯的拽样,儿子的身体不干净了,骨气还能硬到哪里?”哼哼唧唧的冷笑几声,柱子不屑地摇了摇手中的甘蔗棒。
“柱子!”戚昶音不悦的低喝了一声,见身边的小子仍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戚昶音无奈的叹了口气。“柱子,你看这里。”
话毕,戚昶音伸出手将自己身上的白布褂子略微拽出个口子,阳光下,只见那泛着麦色的肌肤上横七竖八狰狞的布满了青紫色的棍痕。
“昶,昶音哥,这是。。。。。。”刚刚还有些不屑的表情瞬间被惊愕取代,柱子睁大了一双圆眼。
“现在你以为很容易吗?”淡淡的开了口,戚昶音整理整理衣衫。
“你被那老东西揍了!”嘴巴来不及合拢的呈现状,柱子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呦!还算不笨。”微挑着眉,戚昶音摊开手掌,五指沿着额头自下而上的向后撸了下头发。
如自己所料的一样,姓顾的那位将军在看到他后,不是棒子就是皮带,口中还怒吼着说着叫他滚,直打得他戚昶音上蹿下跳,于是‘求婚之战’又闹了一个多月,如果不是雌人怀孕生子本来就危险,吃药堕胎那更是要在城里的大医院才可以进行,而那成功率也仅仅只有百分之六十,且对母体有极大的伤害,严重的话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在孕育生子,再加上顾家又是戴罪之身,上医院堕胎这件事简直就是犹如登天,恐怕这孩子早就不在人世了。
那一段日子里,他不断的保证他是诚心来求婚的,最后甚至是跪在顾家夫夫的面前立誓将会对顾惜君好,希望顾大将军能够同意,其实,说到底,他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其一他本来就是个直人,根本就对与男人无异的雌人有一丁点儿兴趣,想想要与自已身体结构一样的雌人ake lve,他就浑身的犯怵;其二,也是最重要的原因,那个名叫顾惜君的雌人怀了他的孩子,是的,一直都在希望有与自己骨血相连孩子的他,竟然在异界有了孩子,多么的不可思议,却又是多么的令他开心,小小的手,小小的脑袋,糯糯的会叫着他爸爸,有时想着想着,他甚至会忍不住的笑出声,既然他一辈子不可能碰雌人,那么这个孩子将会是他唯一的骨肉,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娶顾惜君!
但是,事实上往往是你想的是那么一回事,现实却是残酷的要命,无论他如何的保证,顾天阳始终坚持着自己的立场,宁愿孩子出声没有父亲,也决不让他戚昶音染指他儿子顾惜君一根汗毛,!每一次都打得他浑身青紫,显然,这位中将大人的硬脾气不是一般的厉害。。。。。。说到底,仍是不相信戚昶音改过自新,而之所以次次爱搭不惜理的收他的‘礼物’,也仅仅是因为他的伴侣还有儿子身体状况太差,这个村子里根本就没有人卖给他一些营养的食物,比如说,鸡蛋。既然这小子每一次都送,扔了也是扔,不如给老婆孩子补补身子,一句话,不用白不用。
最后,戚昶音无奈,看着这位大人的防线始终攻克不下了,于是,某人一咬牙,便使出了另一条方案。
说服顾惜君。
于是,某一天,他趁着顾家夫夫不得不每个星期七必须去参加村里的‘动员反思大会’的空隙,偷偷的潜进顾家,戚昶音直到现在都还记得,顾惜君在看他时冰冷的视线中满满的净是仇恨的目光,提防的拿着木棍,浑身似乎打冰了一样的僵硬,白皙的手指绷紧着捂住腹部。起初,戚昶音好说赖说的的说了一大堆好话,顾惜君那小子由最初的提防到用棍子把他赶出去,然后将屋门重重的关上,无论他说什么,顾惜君不开门之余便是对他戚昶音的嘲讽,无奈,他只能放下了‘狠话’。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想你也知道,除了嫁给我,你也别无他法,我想,你也知道你们家现在在这个村落的处境,等孩子生下来,你觉得你们一家会被村长放过吗?一个未婚先孕的雌人,再加上你们家的在村子里的地位。。。。。。我知道你想自杀,但是,也请你为你的父母想一想,即使你自杀了,村子里的人还是知道了你的事情,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的父亲和君父吗?”
。。。。。。
他不知道他说了多久,又在顾惜君的门口站了多久,直到他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时候,便留下一句话,决然地离去。
“你现在肚子也大了,容不得你慢慢的想,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我希望你给我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