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英又从袖兜里掏出一个纸包,刚要递给双兰隽,双兰隽连忙后退摆手,“别别,小师傅,你这又是从老三身上扣下来的?”
吉英点着头又想递给煊,煊也跟着后退,嫌弃的态度溢于言表,吉英不理解,“怎么了吗?这是物证!”
“好好。”双兰隽都快要退出院子了,捂着鼻子跟他喊,“物证物证,你说就行了,别给本王看了。”
“不行,你得看看。”吉英很是执着。
双兰隽不接,“别别,说就行了。”
吉英见他死活不肯过来,转向煊,煊脸色比双兰隽好不了多少,见他转移目标,连连摆手,“说说说看吧。”
魔神学他结巴,被煊一个弹指撞到了院墙上,这下撞得重,歪嘴斜眼的影子都出现了,很快又团回了小黑点。
煊也没再理他,而是看向吉英,吉英见他们如此排斥,还是执着地打开了纸包,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说是白色也不全是,从不同的角度看过去,会有不同的颜色变化,在光线的照耀下,流光溢彩浮于表面,宛若架起了一座彩虹桥。
“琉璃粉?”双兰隽吃惊地看了一眼吉英。
吉英点头,“是,就是陛下的。”
“在伤口发现的?”双兰隽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吉英依旧点头,这次看向了煊,似乎是想解释一下。
煊摆摆手,这个东西他熟,是他师父的,据说是抹在武器上能够瞬间超度每一个被这个武器杀死的人,不过他听师父提过,这个东西过于霸道,除了送给一位故人,便再也没有炼制过了。
现在怎么到了双兰锜的手上,煊隐约记得,那位故人是左石国人,且是位女子。
大概是煊沉默的时间过长,吉英以为他不知道,给他解释了一遍,“这是陛下用来抹佩剑的,据说是仙人所赠,驱邪避凶。”
煊点了个头,没有对此表示任何的异议,来处不可追,但这也成了铁证之一。
力度超过玉佩。
“你是来查案还是来给皇兄定罪的?”双兰隽拿眼睛斜煊,话是跟吉英说的。
吉英也不急着辩解,而是拉着两人往地窖走。
双兰隽找回了些理智,“你们把老九骗走干什么?”
吉英也不瞒着,“三王爷近几年和九王爷来往甚密,这事儿你也知道。”
双兰隽点头称是,信他也有份去查,正是这些信让他对双兰璋起了疑心,但除了给三王爷送信,双兰璋也没干过别的,欺男霸女这种事情,拿出来罚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双兰璋都罚习惯了。
况且除了糖母亲,双兰隽还没查到过他罪证。这两年好多了,之前年年战乱,卖儿卖女都是常态,他一个王爷,给了钱,多得是人帮他说好话。
也是他命好,几乎没出过事。
魔神听不懂,“所以那个胖子是想当皇帝,还是想开后宫?”
煊无视魔神都习惯了,冷不丁他说完话,煊一个转身挡在了他面前,魔神还吓了一跳,小黑点跳着融入了地窖的黑暗,连声音都没了。
吉英本来在前头引路,顺便拉着双兰隽往下走,猛地听见身后动静,赶忙地把双兰隽挡到了身后,扭头看煊。
煊转身转得很急。
他们是下地窖,此时吉英和双兰隽已经站在了地窖里,煊转身,面对的是楼梯拐角的墙壁。
三王府哪儿哪儿都修葺的富丽堂皇,地窖却很简单,挖了个足够大的空间罢了。
说是墙壁,也不过是挖出来的土层,煊看的地方有一块凸起的大石头,裹在泥里,挡住了路,向下的楼梯为了这块石头还拐了个弯,弄得地窖楼梯曲折离奇的。
魔神撞在了石头上,嗯了一声没了动静。
吉英没看见有人,小心翼翼地问煊,“先生可是有发现?”
煊摇摇头。
魔神从泥里钻了出来,“本座真想高歌一曲,这是我鬼界的气息!”
双兰隽虽然知道煊是故意说那些话给双兰璋听,但还是看他不顺眼,拉着吉英继续往下。
那些衙役侍卫,并不认识煊,自然不会跟着他。
煊乐得轻松,伸了个手指探了探那块石头。
指尖与石头接触的地方散逸出一股浓烈的黑气,咆哮着冲进了地窖。
跟在众人身边的鬼仆,荡开了那股扑向生人的黑气,黑气自觉绕过,冲进了放在正中盖着白布的尸体里。
白布荡了荡,仿佛是被风吹动了。
还在交流案情的两人没有看见,阿西面色凝重地到了双兰隽身边,看向煊的眼神从不友善变得狠戾。
煊只当是没看见。
衙役几个抱团靠在一起瑟瑟发抖,煊路过,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是风。”
说完,几颗五芒星覆盖了他们的眼睛,几人神情一滞,呆呆地站到了一边。
阿西盯着他看了全程,煊对着他一歪头,阿西后撤了一步。
魔神从石头里回了神,“他看见你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