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枫行恬不知耻地用蹩脚的英语向朱莉白介绍,他是苏南裳的爸爸,想要趁机搭上朱莉白这条线。
苏悠悠和陆梅白更是直接把随行翻译带过来,就是为了促进沟通,当然前提都是顶着苏南裳家人的名头。
苏南裳背过脸去,只觉胃里一阵恶心。
之前各种排斥她,践踏她的尊严,甚至都还想要将她逐出家门,现在却舔着脸来趁她的好处,这样的吃相简直难看至极。
“很抱歉朱莉白女士,我妻子的这些家人都患上了狂犬病,”季北臣用法语和朱莉白女士解释着,“为了安全,请您跟我来。”
朱莉白脸色一白
,吓得猛地退后了几步,和奇葩的一家子保持距离。
苏南裳却没忍住失声笑了出来,之前的阴霾全都一扫而空,气色也变得明朗许多。
她从未想过高冷如谪仙般的季北臣会有这么毒舌的一面,不过真解气。
当得知季北臣说她们得了狂犬病之后,苏家三个人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可在季北臣面前,却不好发作。
只等季北臣离开后,苏枫行对苏南裳大发雷霆,“你这个不孝女,你居然敢咒你的父亲,你是不想活了?”
“苏先生,咒您的可不是我,您一定要将这些罪过加在我的身上,我也没有办法。”苏
南裳冷着一张脸,琥珀般的眸子里空无一物。
好似她对苏枫行的这种做法,早就司空见惯了。
“爸,你别生气,您年纪大了要多注意身体。”苏悠悠帮苏枫行顺着气,语气温柔而绵密,宛如三月春风拂面。
苏枫行拍了拍苏悠悠的手,眼里满是欣慰,“还好有你这个孝顺乖巧的女儿,不然我迟早被她气死。”
说完,苏枫行直接在陆梅白和苏悠悠的搀扶下大步离开,一刻都不想停留。
苏南裳本以为她的心早该麻木了才对,可在看到苏枫行对她和苏悠悠的区别对待之下,她还是会有所动容,心脏闷闷的,似
乎呼吸都有些不畅。
如若她不是确定自己是苏枫行亲生的,她都怀疑她自己是苏枫行的杀父仇人。
季北臣还在谈生意,她所幸就往酒店的后花园走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今晚的夜格外美,满天繁星宛如一颗颗嵌在黑色丝绒上的宝石,在无边的夜幕下,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苏南裳在花园里漫步,却迎面碰上尾随她而来的苏悠悠。
阴魂不散,冥顽不灵。
苏悠悠的手里摇曳着一只红酒杯,里面殷红色的液体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妖冶而瑰丽。
她朝着苏南裳一步一步走来,嘴角扬起一抹阴毒的
笑,“姐姐,你今天晚上的风头已经出够了,待会儿就是晚宴的跳舞环节了,你也是时候低调一下了。”
苏南裳秀眉微蹙,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知苏悠悠竟然直接将杯子里的红酒倒在她的礼裙上,刹那间,蔚蓝色的星空裙摆染上了一大片的污渍,就像是一颗上等的夜明珠被蒙上了一层尘土,彻底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破坏她的裙摆,让她无法再回到宴会上。
苏南裳好看的眉头拢在一起,水晶般的双眸里满是质疑,“你觉得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就能让你在待会儿的舞会里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