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章赶紧亲自去准备,不久后拿着碗和匕首就来了。
沈南意接过碗,在众目睽睽之下,割了手腕,黑血从她伤口处缓缓流进碗中。
“沈姑娘,你这是……”太后惊住了。
沈南意虚弱一笑,好像随时都要昏倒一样,“这一路走来,我没有解毒药材,就一直用血来为他以毒攻毒,你们放心,他喝了我的血就能醒过来了。”
“劳烦陛下把血喂给他,我没力气了。”沈南意原地坐下,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萧章端碗走,对外面吼道,“滚进来个太医给沈姑娘包扎!”
太医闻声进来匆匆给沈南意包扎。
等皇帝喂完血之后,沈南意把药瓶交给他,“陛下,这是解毒延缓丹,让太医院配一下大概五十人份,配好之后交给花大人。”
“好。”
皇帝答应的很爽快,沈南意休息一下恢复清明,趁现在人都在,看到皇帝太后太妃都在紧张柏安衍,她心生疑惑,若皇帝想杀,又何必惊动太医院救人。
如此兴师动众,定与她猜想一样。
于是,她爬起来跪在皇帝面前,虔诚道,“民女沈南意,有话要说!”
萧章自然心知肚明她想说什么,于是将所有太医都遣散
。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
屏风后,瑜太皇太妃留下来照顾柏安衍,其他人都去前殿。
皇帝住在大殿主位,太后坐在他的旁边,下面柏国公府的人跪了一地。
“花大人已经找到制作集雷装置的工匠,并且指证杨立就是极乐宫的副宫主,至于真正的极乐宫宫主,朕相信只要柏国公醒来,想说便可真相大白。”
皇帝正襟而坐。
沈南意叩首,按他的意思就是说,只要柏安衍为自己辩驳几句,那么这个事就有转机。
但这事都发生一天多了,柏安衍要是想说,早就说了,何必一心求死呢。
“公爷不会说的,他想要保护的人太多了。”
沈南意忽然明白了,柏安衍当初让她走的意图,但她又不是糊涂,怎看不清这一切。
安太后没想到却在这时开口,“事到如今,有些话,哀家倒是想问那位老者。”
沈南意回头看了一眼德叔。
只见德叔抬眸看过去,对安太后行礼,“太后不必问,我就是德康。”
大司监忽然看过去,仔细打量了几下,有些意外,“您是前任禁卫统领?”
“我是当年瑜太皇太妃提拔上来的禁卫统领德康,当年兵乱我随太祖征战
后在城隍庙被遇袭,恰好我奉命转移瑜妃,瑜妃动了胎气早产生下太宗第十八子,后又遭遇敌军,我用自己的孩子和太宗之子调换,最后被柏将军相救。”
这段历史太过久远,以至于他说起来眼神都带着迷离。
“等一下,朕有点乱。”
沈南意倒是听得很明白,“德叔的意思是说,柏国公是太宗幼子,是您的亲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