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丰嫂,你这是要干啥?”只有离开向家,单独跟宝丰嫂在一起的时候,赵沟渠才不用装傻,直接这样问道。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宝丰嫂叹了口气,这样答道。
“我搞不懂,你婆婆病了,为啥不请本村的大夫?”赵沟渠首先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别提了,那个覃兽医,劁个猪、骟个马什么的还勉强凑合,给人看病,没病都让他给看有病了,有病可能连小命都保不住了……所以,才去镇里请了胡半仙。”
“既然请了胡半仙,宝丰嫂干嘛还拉我来你家?”
“说白了,就是怕这个胡半仙打着免费出诊的旗号,给我婆婆治好了病,回头对我有那种想法,我没法回绝他。但假如你一直在我身边晃悠,量他有那个贼心,也就没那个贼胆儿了……”
宝丰嫂直接答道。
“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话间,赵沟渠跟着宝丰嫂,已经到了她家……
胡半仙还真是准时,正好上午十点钟,开着他那辆哈弗越野车,到了宝丰嫂家。
这个胡半仙五十来岁,留着两撇八字胡,身形微胖有些油腻,一看就是平时进补过量,年近半百还红光满面精力旺盛的样子……
进了宝丰嫂的家门,一眼看见了宝丰嫂身后,有个憨实健壮的年轻小伙儿,就问了一句:“他是谁?”
“他是傻柱——我找来帮我干粗活儿的……”
“傻柱?”胡半仙上下打量赵沟渠,然后
问了一句:“就是你们靠山村向家那个有名的傻女婿吧……”
“咋了,胡大夫连他都知道?”
“那当然,当初向明月病入膏肓眼瞅不行的时候,还请我胡半仙免费来看过。只可惜,她那个妈过于保守,没让我近身,所以才久治不愈……”
“后来听说向家听信了巫医的话,从敬老院找个傻子孤儿来向家当了冲喜的上门女婿,当时可谓是轰动一时……”
“可是向明月就是因为招了这个傻女婿来冲喜,病才渐渐好了呀!”宝丰嫂这样强调了一句。
“这你就肤浅了吧……”
“咋了,这里还有什么奥秘吗?”
“有些话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别看当年向明月她妈连她的房间都没让我进,但隔着一道门,我就感应到了来自向明月身上的那股子邪佞瘴气,随手发功加以驱散……”
“后来她才会渐渐痊愈的——说白了,向明月痊愈,跟这个傻子冲喜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真是这样啊……”
“你以为,我胡半仙是浪得虚名吗?”
“那是那是,您就是那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活菩萨嘛……”
“只可惜,向明月这棵好白菜,被这个傻瓜给拱了。”胡半仙因此还叹了口气。
“胡大夫,话不能这么说吧,我看傻柱挺好的,人畜无害不说,还有求必应,给谁家干活儿都不惜力,在靠山村可受欢迎了。”
宝丰嫂急忙给赵沟渠正名。
“再受欢迎,对于向明月这
种美人儿来说,都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不不不,这个傻柱,大概连牛粪都不是,顶多算一坨臭狗屎吧!”
尽管听这个胡半仙嘴下无德,埋汰人肆无忌惮,但赵沟渠却一直忍耐,假装啥都听不懂的样子……
“好了胡大夫,咱能不能别把时间都浪费在傻柱身上,赶紧给我婆婆看病吧……”
宝丰嫂似乎感受到了赵沟渠此刻的心情,急忙这样提议说。
“是哈,一不留神,跑偏了……”
胡半仙借坡下驴,跟着宝丰嫂到了里屋。
说是给婆婆诊脉,但这家伙的两只眼睛,却总是贼溜溜地在宝丰嫂那前凸后翘的身子上打转转。
假模假式地“望问切问”走完了流程,带头从里屋出来,到了外间屋竟直接对宝丰嫂说:“基本上没救了……”
“那不行啊,你可是有名的胡半仙,你可一定把我婆婆救活呀!”
一听这话,宝丰嫂立即急切地这样央求道。
“实不相瞒,就你婆婆目前的状况,去到大医院肯定进ICU病房,一天没个两三万根本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