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回府再擦。”云螭失了等待的耐性。
雁回那张脸,越擦越潦草。
手帕染得黢黑,她脸倒没看起来干净多少。
那药汁,有了第一次落水脱落的意外后,在疠所,她特意添加了带些胶质的药材。
美容养颜,却像焊在脸上。
“本王只是爱才,雁沉去留具体如何,本王并不强求。”
雁回实在看不懂他。
他口口声声瞧不上她的药方。
昨夜把脉,她分明诊出他寒毒得到很好压制。
这会才说自己爱才?
不过,她转而一想又有些心安。
他想从自己身上得到越多,在救父亲一事上,便会越发上心。
“多谢殿下,”雁回声音多少带了些感激。
“事成之后再言谢也不迟。”
马车停在知州府衙前。
熊图亮了腰牌,便有衙役领着几人进门。
接见之人是师爷,他向云螭行礼后告知,“知州夫人过来了,正在后衙说话。”
“哪有让世子等他的道理,”熊图不满道。
师爷不敢反驳,告退说马上去叫人。
没一会儿,人穿着一只鞋跑回来。
“出事了!出事了!秦大人在后衙被人杀了!”
云螭很冷静,并未像他二人一样露出惊诧之色,只沉声道,“带路!”
秦寿的尸体在后衙一个平日休息的小房间。
他后仰坐在椅子上。
面前桌子摆着打开的食盒,桌上还有半只叫花鸡,一瓶梅花酿。
雁回走近。
看到地上碎裂的青瓷碗,地上还有泼洒的酒水。
她翻开秦寿的瞳孔。
“瞳孔缩小,是中毒。”
“中毒不应该七窍流血吗?狗,额……他怎么像是睡着了?”熊图问。
死者为大,他也不好开口闭口再叫狗官。
“是眠节草,它的花有毒,食用过后会让人像睡着一般,”雁回说完,转头问师爷,“这些菜,是谁送来的?”
“是知州夫人,”师爷答。
“人应该没有走远,”雁回话音刚落,熊图立即主动道,“我去找人。”
秦寿死了,雁回更加担忧父亲,她询问师爷,“不知疠所的大夫,秦大人将他们关押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