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千澈是怎么对宋安心的,宋安宁看得清清楚楚。 倘若厉千澈对自己有对宋安心的三分之一,她不会心如死水。 这样,也好。 她输的心服口服。 “妈,不管他们,好吗?” “叫我回来吃饭,难道就是让我看您生气?” 沈倩如知道她是个不争不抢的脾气,倒也没有再揪着这件事不放:“行行行!都听你的!” “去吃饭!” “你先过去,我得去跟你爸说一声:叫他把户口本藏好,千万不能让那个小妖精进门。” 安宁站在原地,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苦笑。 藏户口本有什么用呢? 她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等过了一个月的冷静期,两个人就是真正的陌生人。 吃过晚饭,安宁想走。 沈倩如说什么都不愿意,硬要她留宿。 窗外又下起了雨,路湿滑的得厉害。 安宁推脱不掉,只得住下。 不过…… 她没有住进厉千澈的房间,而是让佣人给自己安排了客房。 等安宁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窗外的雨更大了。 雨珠顺着玻璃窗蜿蜒而下,一如她现在杂乱的心情。 她爱厉千澈。 爱了六年之久。 尽管她一直小心翼翼守在他身旁,却还是没能得到他的半分垂怜。 这段婚姻里,她看不到任何希望。 画地为牢,将自己圈了进去。 如今分开,反倒有一种别样心情。 就在安宁对着窗外的雨发呆时,客房的门被打开,冷风随之而入。 接着,是男人饱含怒意的声音:“宋安宁,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为了让我睡你,一再利用我妈!” 看向她时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安宁侧过脸来,发现门口站着的人是厉千澈。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只看得到男人额际突起的青筋。 还有他满是厌恶的眼神。 心口一阵绞痛。 不过,她很快就忽略了那股疼痛感。 喉头滚动,平静的望着他,解释:“我没有。” “不管你信不信,我什么都没有做。” 说完之后,转过身去,整理被子。 “厉先生,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请你出去,我要睡了。” 如果换在以前,厉千澈这样对她,她还会辩解几句。 现如今,她心已死,连辩解的欲望都没了。 厉千澈看着背对自己的女人,有一瞬间的恍惚。 宋安宁怎么了? 以往这个时候,她不是伏低做小向他解释的么? 为什么和平时不一样? 他以为她会哭哭啼啼跟自己解释,说一通有的没的,事实却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那种感觉,就像是你重重挥出一拳头,却砸在了棉花上。 厉千澈怔忡。 站在门前,看着背对自己的女人,眉心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宋安宁只想跟他划清界限,不想跟这个男人多费唇舌。 铺好被子便躺了上去,背对着他。 白皙修长的手指伸出台灯开关:“厉先生,我要睡了,麻烦你出去,顺便帮我把门带好。” “谢谢。” 厉千澈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 饱蘸寒星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寒芒,大长腿迈开,来到床边。 居高临下望着床上的女人:“装什么装?” “让我妈打电话逼我回来,不就是让我睡你?” “现在装清纯?给谁看!” 怒气冲冲,弯下腰便撕扯安宁身上的被子。 这一刻的厉千澈,不再是谦谦君子,完全没有了白日的衣冠楚楚。 他像是饿极了的兽,死死盯着眼前的猎物,大有要咬死安宁的意味。 宋安宁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嗜血的狠。 头皮发麻。 她不知道厉夫人给厉千澈打电话说了什么,只知道这个处在盛怒中的男人很危险。 安宁步步后退,他就
频频紧逼。 怀里的被子被他扯走,只剩下单薄的睡衣。 “厉千澈,你冷静一点!” “我们已经离婚了!” 男人把被子扔在地上,脸目狰狞扯着领带,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有深仇大恨的仇人。 “你也知道离婚了?” “离婚还让我妈打电话?!” 他的眼底染了红,像是吃人的兽。 在这幽静的雨夜里,那样令人心绪不宁。 男人似玉非玉的手慢条丝理解着衬衫扣子,宛如一件优美的艺术品。 嗜血的双眸紧紧盯着宋安宁,随着他解扣子的动作,一下一下,分明是磨刀霍霍的刽子手。 安宁看着他一颗颗解开扣子,仍在苦苦哀求:“厉千澈,别这样!” “我保证,天一亮,我立刻离开这里,再不出现,行吗?” 昨天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告诉她:你身体太弱,如果想留下这个孩子,必须要加强营养,头三个月不能有剧烈运动,更不能有夫妻生活。 看着一步步朝自己逼近的厉千澈,她慌了。 “别!” “厉千澈,不要!” 男人已经压在了她身上,大力撕扯她的睡裙。 语气恶劣至极:“你之所以这么讨好我妈,要的不就是这个?” “既然你想被我睡,我成全你!” 哧啦…… 安宁的睡裙被撕破,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出来。 惊得她一个寒颤。 “不要,我不要!” “厉千澈,算我求你了,不要碰我!” 他力气很大,无论她怎么推他、拍他,都没能让他停下来。 外头的佣人们早就得到了厉夫人的授意,不能打搅小夫妻过夫妻生活,早就散开了。 因此,无论宋安宁怎么呼喊,都没能阻挡住厉千澈进攻的脚步。 男人冰冷的手在她身上游移。 那种冷意,直指人心。 他的手掌所过之处,尽是密密麻麻的小米粒。 安宁又惊又怕,浑身发抖。 眼看着哀求无用,她心如死灰。 不再反抗。 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望着压在身上的男人:“你碰了我,宋安心还要你吗?” 这一刻,她清晰的看到了男人眼底的杀机。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身上突然一轻。 接着,一件破败的睡衣扔过来,盖住了她雪白的身子。 满身怒意的厉千澈拾起属于自己的衣服,胡乱穿上,匆匆离去。 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宋安宁缩在床头,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雨越下越大,伴随着呜咽的北风,像极了女人的哭泣。 不知道谁的心碎了一地,被风雨淋湿,再拼不成完整的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