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涯很快就适应餐桌上的氛围。
云家人的相处还算和谐，除了云珂对顾冉的的态度有些阴阳怪气，云玫对燕云涯的针对性有点强之外，其他人的聊天表面上看和普通家庭没什么区别。
嗯，表面上看。
钱可目前还没吭声。
燕云涯吃东西一直都很慢，她喜欢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借着夹菜的功夫，她听着大家聊天，也偷偷观察着所有人。
钱可真的太过安静了。
看黄宁宁时不时一下她的习惯可以知道，她不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至少在云家不是。
但她只是摇摇头或者点点头，表情还是不咸不淡的，很可疑。
直到燕云涯注意到黄宁宁的眼神总有意无意地往她这边扫。
感觉到了，这对妯娌平日里关系应该是不错的。
几位伯父都在云氏工作，谈话内容都集中在工作上，云深偶尔会搭腔，云波的工作早就交给了儿子，这两年都在家里享受生活，所以工作的话题里，除了个别他从前比较擅长的领域，其余的他都插不上话。
很快，这对老兄弟谈得更多的，反而是打球遛鸟养生的话题。
云望今年大四，学的是视觉传达设计。阮国凡说，这小子过几个月就实习了，可以去云氏的设计部门感受一下社会的鞭挞。
然后燕云涯明显看到顾冉的眼睛亮了亮。
她放慢了咀嚼的速度，拿起一旁的高脚杯喝了一小口酒。
身旁的云珂再一次出击，“阿望要实习了呀，阿冉今年上大二，暑假不打算来云氏社会实践吗？”
透过酒杯，燕云涯看到顾冉抬起的眼里平静如水，“最近在准备学校的比赛，没空。”
“年轻人，目光要放长远些。”云珂仗着年纪大，和顾冉说话的语气总带着一丝长辈的说教，燕云涯听着觉得有点不自在，但顾冉显然已经适应了。
“大侄女说的是。”
这个称呼让燕云涯险些笑出声，下意识就把剩下的酒一口闷了。
云深在一旁看得有些紧张，这小丫头不是酒量不行吗？
红酒后劲大，一杯下肚后，燕云涯的脸颊开始泛红。
负责倒酒的佣人在云深的眼神示意下，只给她续了小半杯红酒。
云玫倒是逮到了机会，“云涯姐姐的酒量好像不太行呀。”
闻言，大伙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燕云涯身上。
当事人倒是不急不恼，她知道自己喝酒上脸，但现在还不到醉的程度。燕云涯只能用笑容来掩饰忍不住往上翻的白眼，“平时不常喝啦，不像云玫妹妹，天生酒量好。”
言外之意是她喝酒的机会比妹妹少多了。
哼，就你会言外之意。
燕云涯报复成功，眼角的笑意更甚。
紧邻燕云涯坐的云珂倒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后背，“那还是不要喝酒了。”说着便让佣人给她换上一杯果汁。
见状，云玫的嘴噘得可以挂油瓶了。
“大姐姐，我也要喝果汁。”
于是云珂也让佣人给她准备了一杯。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这么融化在甜丝丝的果汁中。
突然，钱可有动作了。
“小珂这两年，还没碰到心仪的人吗？”钱可的话头直戳云珂，大家投过来的视线不可避免地会捎上燕云涯。
两人都默默地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