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儿,阿浮没告诉大夫人。回到府上之后关起了门,阿浮才和青云粉黛说了这事儿。
“这王妃单独邀请主儿去赴宴,难道是什么鸿门宴?”青云分析地说。
“主儿不是担心自己身份吗,之前卫公子和李厂臣都叮嘱了不能见木擎席,难道这是被他发现了端倪?”粉黛说。
关于阿浮的身份,她也没有隐瞒青云和粉黛,毕竟都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阿浮也是心里打退堂鼓地说:“是啊,我琢磨着,难不成是发现我是什么乱臣贼子之后了!要灭我口吗?”
桌子上放着的,就是燕玉娆给的那枚玉佩。
阿浮拿起玉佩仔细地看了看,是上等碧玉,正面雕刻的是擎席二字,背面则是风驰二字。阿浮吓得又扔回去案上,震惊地说:“这莫不是风驰大将军的腰牌!”
“这可怎么办主儿!”青云一瞬间也慌的不行。
粉黛倒是想了想说:“主儿,她不是约在品胜客栈吗?那客栈不是李厂臣的吗?明日我们早些过去,让掌柜的注意一下天子间的动作,我和青云给你守门,听到里头有动静一不做二不休就给你劫出来。咱逃就不是了!”
听到粉黛的话,阿浮扑哧一笑,紧张的心情瞬间消失个七七八八,她摇头道:“王妃只约我一人,她也是一人赴宴。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不过你说得不错,明天我们得早早去安排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我看行,咱势单力薄的,还得是李厂臣留下人妥帖。”青云也附和地说着。
粉黛白了她一眼:“不知道当初谁,是最不赞成主儿和李厂臣打交道的呢~”
青云也瞪了回去说:“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我也不了解他,确定他是真心实意帮主儿的,那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嘛~”
阿浮摇头笑道:“好了好了,你俩莫要吵了,一会儿去前头盯着点儿,告知李管家一声,我订了草原宴席呢。”
青云点头:“一会儿我过去盯着。”
粉黛问道:“那这玉佩主儿可得好生收着,这王妃给得不明不白的,初五的时候可得好好问上一问。我倒觉得,王妃这般私相授受,倒是另有隐情的感觉。”
“我也有种这样的感觉,就是心里特别不踏实,算了,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做好后续对策就是。”阿浮说着,将那玉佩收入个荷包里,妥帖地放到了给卫槿游送信的箱子里保存,然后又上了锁。
青云问了句:“要不要把这事儿给李厂臣传信说一嘴?”
阿浮点头:“约在了品胜客栈,必然瞒不过他的,再说了这事儿也不用避讳他和阿游,我这就写信。粉黛,一会儿送去品胜客栈一封,再送去府衙门口一封,让他们早做准备。”
“好。”粉黛应着。
初四中午的时候,阿浮这里收到了李彦桢的回信,信中只有三个字,放心去。
阿浮便明白,李彦桢这是一切安排妥当了。倘若真的王妃意图不轨,到时候小泉镇和南疆,她一走了之便是,都是归宿。
这会儿的她已经和刚出茅庐的小丫头完全不同了,这种信心,是卫槿游给的,也是李彦桢给的。
看到那霸气的三个字,粉黛笑道:“这主儿上头有人了,就是不同,这李厂臣真真是特霸气!”
“还得是李厂臣靠谱!”青云也好似吃了定心丸一般地说着。
初五上午,她们就准备好了。距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的时候,阿浮便带着她俩出门了。李管家照常还是派了四个府兵跟着,在前厅的时候还遇到了胡柏凌,胡柏凌问她需要自己陪同吗,阿浮歉然地回应说约了个长辈吃饭。胡柏凌点头叮嘱她注意安全后,便识趣地离开了。
自从大年初一那件事儿后,胡柏凌就像没事儿人一样,还正常和阿浮说话,阿浮也是如此,只是俩人心里都明白,这层窗户纸破了之后,留下的只能有亲情了。
【燕都·南市·品胜客栈】
胡府的马车停到客栈后院,钟兴掌柜的算着时间在外头等着阿浮,看到阿浮的马车进来,便又去了后门等着她。
阿浮下车后对钟兴打招呼说:“钟掌柜近安。”
钟兴也笑着迎过来说:“浮主儿安,上头已经安排好了。前几日王妃身边的人也过来打了招呼,今日王妃直接包场了。”
粉黛震惊:“这么大手笔,包场倒是没想到。”
“那头说了吗?是王妃一人赴宴吗?”青云忙问。
钟兴点头:“王妃钦点了要给天字间上草原美食,会带着两个婢女过来,没有旁人,所以清场。”
阿浮一边上楼一边问钟兴道:“我一直没明白,燕都这么多大客栈,为何王妃偏偏选择了您这里?难道她知道你这里是……”话未说明,她看向钟兴,意思问王妃难道知道这里是东厂的地方?
钟兴微微蹙眉,思虑了一下说:“这个不好说,可能是知道的。也有可能不知道,素来听闻王妃喜欢清净,我们品胜客栈在南市这么多客栈里头算是中等大小的,也不容易引人注目吧。不过,她也是有可能知道我们后台是东厂情报局的。毕竟有风驰大将军这份关系在。”
阿浮一愣:“此话怎讲?”
钟兴低声说出以往秘史:“东厂和风驰大将军之间的关系,也是很紧密的。大都督当年是风驰大将军麾下将士,是他一手提拔的。”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史了,毕竟有些官爵的人都是知道的。
阿浮哦了一声,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想到当初李彦桢叮嘱自己,她不禁问道:“那你们这些情报不是还要向将军汇报吧?”
钟兴笑着摇头:“那不会,将军不管东厂,东厂也不会和将军有什么密切的关系。我们只听大都督和厂臣的。只是将军偶尔会有些事情吩咐,那也是直接对接大都督的,与我等不会有瓜葛。”
阿浮点头明白了,那这就相当于都是独立的,有时候有求于人的时候会张嘴说句话。如此这般甚好,免得李彦桢这面维系自己为难。阿浮转念一想,自己又想到李彦桢着头了,她自嘲的无奈笑笑,李彦桢能有什么为难的,这么八面玲珑的一个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