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地界·郊外·布匹庄园】
李彦桢一直带着阿浮看着庄子里各个档口逛着,还招呼各个掌柜的给阿浮介绍着布匹材料的区别和刺绣手法。
赵良跟在李彦桢身后,一直也不得空上去说一句,不过李彦桢看到他回来后平静地递了个眼神,赵良眨了一下眼,表示肯定后,李彦桢也就没多看他了,毕竟这么多年的默契,得到了赵良的肯定眼神之后,他心里的小九九也就定下来了几分。
赵良还吩咐了下人推了个小推车过来跟在身后,阿浮若是看上了什么款式,便可以直接放到小推车上,可以说是很贴心的了。
不过阿浮倒是不好意思下手,走了四家后,她迟迟没拿,李彦桢好奇地问:“怎么,阿浮是没有瞧得上的吗?”
阿浮一脸为难地说:“不是,就是都好看,我实在是无法抉择了。”
“哈哈,这有何难,赵良,你去把前头那几家阿浮妹妹看的次数多的,都放在车上。”李彦桢豪气地说着。
阿浮也知道这些布匹价格不菲,马上摆手说:“不不,不用的,这太破费了!”
李彦桢笑道:“怕什么,我又不收你钱。走,去那面看看,眼看着就要入夏的,你此去南方免不得要穿的,那面都是薄料子,若是有特别喜欢的,还可以马上定制衣服,三天内应该能完成。”
阿浮甚是感动,但是也觉得无功不受禄,悄咪咪地歪头看着李彦桢:“彦桢哥哥,你我虽然有些交道,但是如此破费我还是心里没底儿,你说吧,你需要我为你办什么事儿吗?”
李彦桢听后,故意表现出惊愕的神情:“怎么?阿浮妹妹觉得,我这还有求你办事儿的时候吗?”
阿浮眨巴眨巴那机灵的眼珠子,她从出来就是一直佩戴着面纱的,倒是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不过李彦桢也猜得到,这小丫头又是没憋好话。
“虽然我人微言轻,但是有些方面还是可以替我们伟大的李厂臣办到的,例如,挂个红线,例如,买个糕点,例如——”阿浮古灵精怪地说着。话未说话,被李彦桢打断:“停,没有例如,你且放心大胆地拿,就当做是你请我吃糕点的回礼吧!”
阿浮嘻嘻一笑:“若是如此,那我就不客气啦!”
李彦桢嘶了一声,也笑道:“那我倒看看你能如何不客气~”
这一路,李彦桢带着阿浮逛吃逛吃的,走到中途累了的时候,就会有个凉亭,里面清了场,专门摆了王都特色的糕点,阿浮连吃带拿的不亦乐乎。
肖隼一路上都看着李彦桢的操作,从入客栈,到这庄子,再到这两刻钟一个的凉亭小食,李彦桢可谓是一步步安排得相当细致了,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对一个还未出阁的小丫头能做到如此这般,只能说用‘图谋不轨’这四个字来形容了。可是他是个宦官,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勾搭第四将军的女儿吧?难不成另有所求?
瞧着阿浮主儿那样,跟他也不像是见外的。这个倒是一定要和将军汇报汇报,免得被这宦官给算计了!肖隼一路憋憋屈屈地想着,眼眸一刻也不敢从阿浮和李彦桢身上移开。
这是阿浮休息的第二个凉亭,休息吃糕点喝茶的时候,青云和粉黛就上前伺候,闲聊几句。李彦桢这会儿让阿浮先稍作休息,自己去那面和下人说几句话,阿浮点头瞧着亭下那十多件布匹的车子,甚是满意地问青云和粉黛:“瞧瞧那些布料,可都是燕都没有的,你俩喜欢的颜色我也选进来的,如何如何?还喜欢什么?一会儿我再瞅瞅。”
粉黛笑着说:“主儿这可是收获颇丰,这儿的布料可不便宜,这一遭下来,李厂臣也是放血了。”
青云说:“无功不受禄,我总觉得这李厂臣对主儿这么好,别有用心。”
肖隼就站在一旁,听到这话的时候,插了一嘴:“我觉得也是。”
阿浮点点头:“原本也不想拿这么多的,不过我只要看哪个超过三眼,那赵良便直接装车,都由不得我分说。我和彦桢哥哥没什么好交集的地方,可能就是在燕都的时候比较投缘,他在马车也说了,我的性格比较对他路子。大概就是这样吧,他没见过我这般大大咧咧的人,比较喜欢?”
“喜欢?这可使不得。”粉黛惊讶。
“为何?这不都一样吗?我对凌哥儿和若岚哥哥也是这般的。”阿浮疑惑。
青云问道:“那你对李厂臣和卫公子是一样的吗?”
肖隼竖起耳朵听。
阿浮连忙摇头:“那怎么一样,阿游是阿游,跟他们都不一样的。阿游是我的,他们都不是我的,只是哥哥们而已。”
青云这才松了一口气:“主儿,以后‘喜欢’这个词儿可不能随便说的。你可知道,李厂臣虽然是宦官,但是也可以娶妻的,只要喜欢,他就可以求皇上赐婚的,你可不能跟他走得太近,他跟我们可不是一路人。”
“我不太明白,不是谁都可以娶亲的吗?若岚哥哥可以,凌哥儿不也可以嘛~怎么到了彦桢哥哥这里就不一样了?”阿浮愣愣地问。
“他是御前红人,多少人都巴不得给他床上塞人呢,若是有朝一日圣上赐婚的,那更是板上钉钉的,圣旨一出,便是不可逆的。任何人也改变不了的,若是跟他走得近了,圣上如果赐婚了,那你和将军就没以后了。”肖隼着急地说。他是看明白了,敢情这阿浮主儿是个盲和感情白痴。
阿浮大惊:“竟然如此……”
粉黛倒是觉得他俩有些太焦虑了,便说:“那李厂臣都多大了,那都十八了,若是有喜欢的,怕是早就成亲了,估计也是因为自己身份问题,才不合计这些吧。而且啊,他是那么随便的人吗?太高看我们主儿了,估计对主儿这么好是为得主儿的身份吧,想巴结巴结包将军?要我说,你俩都多虑了,主儿这一丢一块儿的,我合计李厂臣也看不上,也不敢的。”
阿浮听着前半段还行,后半段直接怒视粉黛:“你嘴里吐不出来好话!”
“我瞧着也不觉得他能看上我们主儿,就是提点提点主儿这面,别什么话都瞎说……”青云也同意粉黛的观点喃喃着。
肖隼倒是觉得这个李彦桢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可能就是纯粹的讨厌宦官,他一个纯纯大老爷们在军营里面混的,也没接触过男女之情,自然也不懂眼神什么的,也就没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