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薛成瑶这始料未及的一下,打得极狠,几乎是把所有人胆子都吓出来了。
老天爷!
大殿里霎时间就静了。殿内所有贵眷均是一震, 而后便目瞪口呆,惊恐至极地看着这场景。
薛小姐,当众打姜御史夫人?
怎么回事?
姜夫人先是懵了一会儿,捂着脸,先感到火辣辣的疼,好半晌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姜御史虽然不算什么高官,可她这么些年也算是养尊处优。尤其在家里,更是说一不二,又有庶女和姨娘任她搓磨。
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被打。
周氏呆呆地歪着头看地面,甚至没明白在这样的场合被打,象征着什么。
可她就敢当众让姜琮月下不来台。
“本小姐看你是作威作福惯了,在什么人面前都敢放肆,谁给你的资格,当着二公主和本小姐的面问话?!”
薛成瑶尽管才十五岁,可气势已经初有雏形。
她声音拔高,凌厉得有了将门虎女的派头。
姜琮月也愣住了,但她没有开口,只是一直静静盯着薛成瑶的背影。
她觉得恍惚,一时间想了许多事,虽然没能相信有人这么为自己撑腰,但她选择信赖薛成瑶。
从小到大,姜琮月一直被人讨厌、为人不容。
薛成瑶对她叫她的第一句话,就让她感觉不到讨厌她。
她攥着手心,铭记着这一刻。看着嫡母受辱的脸,姜琮月竟然觉得陌生,又觉得奇怪。
好像本就该是这样,可她从未感受过这样。
周氏这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捂着脸抬起头,颤颤巍巍说:“薛,薛小姐打我?”
她做错了什么!
“是本宫让姜姐姐跟我们一同进来的,你有意见吗?”
二公主上前两步,昂着下巴,冷冷地蔑视着她,“你是哪家的人?敢对本宫的恩人如此嚣张,谁又给你脸了?”
姜夫人眼瞳一缩,连带着身后的姜如珍也如遭雷击似的。
什么?谁是二公主恩人?
姜琮月?她什么时候救过二公主?
她把姜琮月看得那样严,成婚之前不可能出门去的啊?!
难道云安侯府对她管得这样松?今天是救人,明天还不知道是干什么……
“臣,臣妇不知,臣妇只是教导家中庶女,因为臣妇向来看重礼仪……”
二公主冷喝:“好一个看重礼仪,你看重礼仪没见得你学会在贵人面前闭嘴。”
周氏脸一白,话彻底被堵了回去,脸红一阵白一阵,抓紧了衣裳。
薛成瑶继续道:“就算是姜家的女儿,姜姐姐现在是侯夫人,有诰命在身,岂容你放肆!”
侯夫人!
周氏最大的心结被薛成瑶捅穿,心都要呕血了。
她死死瞪着地面,几乎要把地面瞪穿,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刚才明明薛小姐还对她们赞誉有加,笑脸相向,现在就这样作践她们!
为什么、为什么她给姜琮月做的局一点用都没有?
为什么、就如她一直想问的为什么,为什么姜琮月就那么好命,就因为她是长女,就能在老爷情势危急之时,被陛下顺手指婚给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