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曦邪眼神危险的警告,看得君儿愕然回神,然后忍不住大叫起来。
“你骗我!骗子!”君儿挣扎着要甩开寒曦邪,结果却别人抓得更紧。
“我没有骗你,我只说了不会再追剿逃走的人,可没说会放过已经被抓的人。”而且,这些被抓的人,也由不得他做主,寒曦邪在心里想着神情一黯。
“骗子!骗子!”伴随着君儿的嘶吼,眼泪也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洒落,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会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就因为他曾经试图救过流民村吗?就因为他曾对她出手相救吗?她怎么可以这么蠢?
这个人是狴犴城的公子,怎么可能放过想要夺城的他们?留她一命不过是因为要开山罢了,而她竟然傻乎乎的什么都没发现。
“我说了,我没骗你!”一口一个骗子,听得寒曦邪心里冒出火气的把人拽到面前大喝。
“那你就把人放了啊!”君儿厉声大喊。
“不要说这种不切实际的话。”寒曦邪咬牙瞪着君儿,视线如火的像是要在对方身上烧出洞来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们,为什么?”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啊!君儿不懂,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那些无辜,以及眼前的残忍。
“你问这句话是认真的吗?”没想到寒曦邪只是冷着脸皱眉,把君儿拽到眼前沉声问了句。
“挑起战事企图谋逆,城外的生灵涂炭,别说你没看见。”寒曦邪冷哼一声的把君儿甩到地上,后者咬牙忍痛的忍不住反驳。
“说什么谋逆,这里本来就是椒图人的家园,是你们无耻的侵犯,才会让他们无家可归,他们只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
“没错吗?”寒曦邪表情嘲弄的望着君儿,往前一倾的跟着说道。
“既然有忍辱负重的决心,就要懂的隐忍,既然想要
复兴,就要知道量力而行,既然发动了战事,就得做好舍身成仁的觉悟,无论是什么结果,都要有承担的勇气,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说得再大义凛然,也不过都是理想主义。”
“你说他们没有错,那我告诉你,他们错的离谱,所以才会功败垂成,所以才必需死!因为,八城不会允他们生!”恶狠狠的说完这些话,寒曦邪望着愣在原地的君儿眯起眼睛,眉头微皱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对方说这些。
“凭什么?凭什么一切都要八城说了算?如果不是八城侵略,椒图又怎么会蒙难,如果椒图没有蒙难,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战事?如果……”君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寒曦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给打断了。
“那又怎样?椒图地大物博,资源丰富,却没有忧患之心,被八城钻了空子而不自知,是椒图人自己没有守住自己的家园,现在才想到讨回,你觉得你说别人就会给吗?”寒曦邪望着君儿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懵懂的孩童,那么无知。
“所以你承认了吗?当初那场侵略不过就是你们的一己之私,都是因为你们的贪婪!”逮到机会的君儿大叫,结果换来的却是寒曦邪的嘲笑。
“承认什么?时至今日,世人都只知道椒图屯兵积粮,企图兵变霍乱上邪,这就是区别!”寒曦邪恶狠狠的望着君儿,用力的将手紧握成拳。
“可那都不是真的!”忍不住大声反驳的君儿,用力握紧了颤抖的双手。
“你觉得世人会在意吗?”寒曦邪冷笑。
真相从来就不重要,因为结果决定了一切,这样的复兴战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会以失败收场,从椒图大开城门迎来八城侵略的那一刻开始,椒图就注定只能成为上邪的历史,不管再怎么做,都只会沦为八城博弈的棋子。
“成王败寇,这是恒古不变
的定律。”寒曦邪斜眼望着跌坐在地上的君儿,语气清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这算什么?”君儿讪笑的望着寒曦邪,泪水在眼中转动的始终不肯落下,仿佛一旦落泪,就会输的彻底,而她却连对手是谁都不确定。
“既然没有人在乎,那他们的死又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一定要死!”忍不住怒吼的君儿,瞪着寒曦邪咬出了一嘴的血腥。
“因为他们在错误的时间,做了错误的决定。”冷冷的一声,寒曦邪望着打了个机灵的君儿,缓缓靠近的在对方耳边跟着说道。
“如果你觉得不甘心,就好好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是最有利的,像那些被关押的人一样,他们明知道会死,却还是选择了这条复兴的路,如果你没有那样的觉悟,别说是想要救人,你连站在这场博弈舞台的资格都没有。”
留下这句话的寒曦邪,望着僵硬在原地君儿打量了一眼,然后站起来走了出去。
偌大的里,只剩下面容惊悚的君儿跌坐原地,脑海中不停浮现寒曦邪说过的那些话,从心底里萌生出一股恶寒,连血液都要冻结一样的全身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