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新政府正在筹备一个所谓的和平大会。
所以南田洋子说来说去,只不过就是那几句话。
“此次和平大会,所有参会人员都与我们有着密切的联系,而我们6号特工总部和特高课则负责着每一个进出人员的人身安全...”
“我们大日本帝国此次举办大会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东亚共荣。”
“所以,我们为帝国效忠,就要提早做出表率,显露出我们一心为了两国精诚合作所要主持的和平主义!”
瞧瞧,这大话说的多好啊!
要不是自身演技超群,善于隐忍,就这几句说辞,足矣让陈深弓着腰背,笑掉大牙。
明明暗地里四处抓捕抗日志士,屠人手段更是如禽兽般残忍。
现在却冠冕堂皇的往自己身上贴标签。
和平?
这群在别人家里肆意践踏的侵略者,知道这两个字一笔一划该怎么写吗?
“南田科长说的是,大家都记住了没有?”
突然,毕忠良插了话。
所有人都朝他看去。
彼时陈深才注意到,毕忠良的脸色不太好,尤其是当眸光瞟到某个人身上的时候——
看来自己刚才那番有意无意的挑拨还是起了作用啊!
也是,汪曼春向来我行我素,心高气傲,所以从不把毕忠良这个6号一把手放在眼里,就算参加重要会议姗姗来迟,不换军装。
看在她叔父汪芙蕖和老师南田洋子的面子上,也不会有人说她什么。
毕忠良当然不服气。
凭什么?
就因为这女人有靠山?就因为自己出身是兵痞?
底下的人都看着,如此一来,叫他如何能服众?
“要注意和平大会的宗旨,要做出表率,那就一定要从自身做起,忍住心劲,沉住气...不要为了三瓜两枣的功绩,而毁掉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未来基业!”
此言一出,所有人连连点头。
可谁又听不出来,这其中话里有话,好像是暗有所指?
果不其然,汪曼春又接话了。
“毕处长所言极是,但我认为,有的时候,创造丰功伟业不是纸上谈兵,您上过战场,扛过长枪,应该最知道其中道理的。”
这又在嘲讽毕忠良一介小兵,比不上她和南田洋子一行人的身份啦!
这一场戏实在是精彩。
陈深十分后悔,自己应该路过钱万宁办公室抓把瓜子再来的。
“国共两党狡猾阴险,想要抓到他们更是难上加难,所以说,就算是三瓜俩枣的功绩,也要费尽几天几夜的心血才能得以创造,万不能光靠嘴说,说来说去,看似是胜券在握,抓了几条大鱼,但实则呢?”
“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个有用的情报都没得到,白费人力物力不说,身边隐藏的,到底是人是鬼...都难、说、的、很、呢!”
说到最后几个字,汪曼春的视线再一次投向陈深。
陈深也同样毫不避讳的朝她看去。
一时之间,隐形的刀光血雨暗流涌动起来。
汪曼春这话看着不仅仅是在暗讽老毕是兵痞,只会纸上谈兵,一点智慧没有,更是在怀疑自己,有可能已经叛变了汪伪呀!
正当陈深准备回溯记忆,细细分析女魔头看出了什么之际。
只见后者下一秒便站起身来,冲着陈深义正严辞,颇有深意的道。
“陈队长,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嘿,这瓜吃得吃得还真吃到自己头上来了。
陈深当即耸了耸肩,做出一道无比随意姿态来,示意汪曼春但说无妨。
“这小子,死到临头了还这么能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