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大人登时石化当场。
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一脸生无可恋地僵硬着脖子,转头看向林昭。
林昭没想到,皇帝会给他这种任务。
见刘大人看向他,林昭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紧接着,那微笑好像变得越来越邪恶,嘴角咧开得越来越大。
刘大人吓得身子一歪,栽倒在朝会大殿的地上。
其他人瞧见林昭脸上那副表情,都已猜到刘大人的结局。
轻则皮开肉绽,重则命丧当场。
一众蔡党成员,立马将目光看向陈景。
刚才刘大人随便说一句话,就被皇帝当场治罪。
他们哪里,还敢站起来说话。
此时,只有被皇帝问话的陈景,有资格为刘大人求情。
但,陈景脑海中浮现的,不是该如何搭救刘大人。
而是,昨天晚上,他们被蔡琰再次叫回去时,蔡琰对他如同驯犬一样的态度。
他陈景怎么说,是高中一甲的举子,是学富五车的学者,是当朝二品高官,礼部尚。
怎么在蔡琰面前,连条狗都不如?
蔡琰对他的态度,甚至比对待蔡家下人都不如,这让陈景心中悲愤交加。
面对一众看向他的蔡党成员目光,陈景一脸恳切地向众人点点头。
随后,陈景转向叶开,深深叩首:“陛下,臣以为让林将军行刑,十分不妥。”
闻声,刘大人好像又活过来,满眼期待地看着陈景,希望陈景能为他争得一线生机。
“哦?朕怎么不觉得有不妥之处。”
陈景整理一下思路,开口道:“陛下容禀。”
“一来,廷杖行刑之人,都是宫中太监。”
“自太祖建立大周以来,没有其他人行刑的记录。”
“二来,行刑乃是卑贱之举。”
“林大人为大周建功无数,怎么能做断子绝孙之人的活计?”
“因此,臣以为不妥。”
闻言,蔡党那些成员,都觉得有些不妥,一时又想不到哪里不妥。
林昭面色铁青地向皇帝行礼道:“陛下,陈大人所说之理由,都是胡言。”
“从来如此便不能更改吗?”
“还有,行刑之人哪里卑贱?不懂不要乱说。”
“行刑,从来都是一个普通的行当,根本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说。”
“还有很多刽子手,都是家传行当,更不存在断、子、绝、孙的说法。”
林昭面目狰狞,双目近乎冒出火一样瞪着陈景。
陈景眼见林昭已握住剑柄,心中恐惧。
昨日,他被林昭割伤脖子,还没好利索呢。
哪里还敢与林昭继续争辩?
如此一来,刘大人的行刑之人,只能是林昭。
想到这点,刘大人方才有些红润血色的脸庞,再次变得煞白如纸。
“陈大人,你这是救我?还是要杀我呀?”
赵大人此话一出,不少人反应过来。
虽说陈景的话,有机会让林昭放弃行刑之责。
但,更有可能这般勃然大怒,将所有怒火,都发泄在行刑中。
这下,原本只有可能死在庭杖中的赵大人。
因林昭的怒火,已经变成十死无生。
至此,蔡党那些官才反应过来,方才陈景那些话,哪里不对。
“陛下,臣有不同想法。”工部尚赵松皱了下眉头,向叶开拱手道。
叶开看一眼赵松,有些不耐地道:“朕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