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军这边,边锋和薛寒已经下令队伍向后撤离,士兵们有条不紊地撤退,在原地留下一片空白。
第一个回合交锋,明显是楚军占了上风,为什么他们还要撤离呢?此时不正好是近身交战,乘胜追击,一鼓作气的时候吗?
毕竟辽兵人马受了重伤,死伤无数,此时士气大受打击。
第一波远程攻击,至少有上万名士兵受到牵连,或死或重伤,失去了战斗力,此时大约只剩下两万多名士兵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辽兵人高马大,又占了人数的优势,看上去只要放手和楚军一博,还是能够十拿九稳拿下战斗的,但楚军这一退,让哈木提尔总觉得有些古怪。
他知道对手薛寒年纪轻轻,比较激进,不像是个会退让之人。
不过,看着楚军零零落落的样子,似乎退得也挺狼狈的,应该是没想到辽兵突然想出了用盾牌护住全身的办法。
哈木提尔稍稍定心,让辽军继续顶着盾牌前进,同时注意提防楚军,以免以方使出什么欺诈手段。
哈木提尔派出五千骑兵作为先锋队,快马加鞭,越过了楚军撤退时那片开阔之地。
看着骑兵前行,哈木提尔怎么有种
不好的预感,但看着前锋的五千兵马安然无恙,他心中稍定,便指挥后续的步兵跟上。
就在这时,忽然那五千骑兵铁蹄所至之处,响起了震天的巨响,就像天上的响雷炸开一样,只是这炸雷是从地上发起的,每一声巨响,都令辽军死伤无数。
辽军骑兵纷纷堕马,有的整匹马都被炸开,飞向半空,血肉横飞,哈木提尔亲眼看到一头马被炸成两半,马头和马身分开,重重地跌在地上。
马都被炸得粉碎,更别说人了,骑兵们鬼哭狼嚎,都搞不懂天上的炸雷怎么跑到地上来了。
五千骑兵被炸了个猝不及防,随后跟上的五千骑兵,也一脚踏空,顺着惯性冲进了炸药圈。
薛寒一声令下,遥控炸药纷纷炸开,一时间,现场巨雷响声无数,马嘶人哭,惨不忍睹。
辽兵吓破了胆,万万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到这么惨烈的埋伏,这还是楚军吗?
以前的楚军胆小如鼠,体格也没有他们彪悍健壮,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他们都能以一敌二,不成问题。
没想到今天还没正面交锋,三万人马就折了两万,哈木提尔眼眶充血,感觉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那炸雷声响后,短短的几分钟内,这里变成了阿鼻地狱,到处是断肢残手,到处是鲜血淋漓,还有士兵凄凉的哭声。
哈木提尔站在不远处的高岗上,侥幸逃过这一劫,但他看着眼前如地狱般的场景,他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突然胸口一热,嘴巴一张,“呕”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四周的副将扶住他,带着哭腔道:“将军,要不咱们撤吧?”
“撤?怎么撤?咱们是立了必胜的军令状出来的,不胜不能回头,现在才刚刚踏出第一步,还没正面交手,就死了这么多人,怎么撤?
敌人的伎俩也就这几招,现在,我们一万人对他们一万人,人数相当,难道会输他们吗?杀上去,把这些兔崽子的脑袋都给我割下来,绑在裤腰带上,带回王宫,将功赎罪!”
哈木提尔也是急火攻心,吐了一口血出来,反而清醒了许多,下了死命令,继续鏖战。
底下的人自然不敢不从,将军令旗一摇,剩下的辽兵也发飙了,疯了一般向楚军集结之地奔跑而去。
如今两军已经相距不远,都能看到对方的眉毛胡子了,楚军好整以暇,以逸待劳,一字排开,颇有一种风
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气氛。
薛寒放弃骑马,因为辽兵的骑兵已经几乎被歼,剩下的马匹也被炸药吓跑,无力战斗,辽军集结士兵,奔跑而来,此时薛寒若是骑兵,反而不利战斗。
辽军士兵虽然经过两轮被按在地上痛扁,损失惨重,但他们本身兽性较重,经此重挫,反而激发出了好勇斗狠的劲,挥枪舞刀向楚军冲杀而来。
眼看着两军近在咫尺,这时薛寒才喊道:“兵器出鞘!”
顿时,所有楚军“唰”地从腰间拔出剑或者刀来,武器俱是朴实无华,看上去十分厚重,兵器在手,所有士兵的神情似乎都不一样了,变得更加凶狠,冷静。
辽军的士兵们,莫名有种背后一凉的感觉,但是主帅有令,必须杀敌立功,他们当然不能退后,嘶吼着冲了上来,他们对于陆战是十分有信心的。
楚军个子都较矮小,放在平日,他们一个人打俩。
但今天,辽兵发现自己错了,楚军的宝刀砍到他们的剑身上,他们的兵器竟然承受不住对方宝刀的锋锐,直接被削断了。
辽兵们傻了眼。
楚军士兵个子不彪悍,身材瘦小,反而显得极为灵
活的,一剑砍断了对方的武器,顺势对着对方的脖子砍去,一方有锋锐的兵器,一方手无寸铁,结局如何自然不难想象。
所有辽军的士兵都傻了眼,因为他们始终认为,自己的兵器坚不可摧,没想到遇到楚军的兵器,如摧拉枯朽一般不堪一击。
楚军的士兵,第一次在战场上验证了自己装备的武器如此强大,顿时信心倍增,再加上刚才已经消灭了对方两万多人,士气高涨。
战场上,到处听到武器相撞的“哐当哐当”声,辽军士兵的武器仿佛就像是泥做的似的,遇到楚军士兵的武器一撞,无非是为楚军士兵验证了什么是削铁如泥。
辽军士兵饶是胆气再壮,但连续的失败,再加上楚军士气高涨,顿时产生了恐慌心理。
战场上兵戎相见,输赢靠的就是士气。
楚军连续三波打击,令辽兵遭遇了三个没想到,第一个没想到楚军有新式武器;第二个没想到的是楚军竟然能以少胜多;第三个没想到的是,楚军的新武器竟然如此层出不穷,每一种新式武器,都打在了他们的痛点上。
哈木提尔站在远处的山岗上,看着向后溃退的士兵,再次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