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不敢耽搁,脚步飞快地往白春花家跑,推开门,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跟着一块来的邻居们闻到了这股味,一个个捂住了鼻子。
炕上的小山脸色惨白,嘴里不停的往外吐白沫。
脑震荡的后遗症会出现恶心、头疼、呕吐,但不会出现口吐白沫,小山现在的症状,在乔晚看来,更像是中毒。
“小山!儿子!”陈解放找回了下地翻土挣公分的王常有,他急得不成样子,跑了一路,进屋看见这么多人,他也慌了,他抓住了白春花声音都在颤抖:“儿子咋了?!”
白春花见到自家男人回来,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扑到王大山身上,指着乔晚哭喊:“是她!都是她,上次小山从树上掉下来,她非要给咱儿子看,一定是她没给咱儿子看好!”
王常有被媳妇哭得更加心慌,但还算是有点脑子:“咋能呢?咱不是带小山去县医院了么!大夫不是说没事的么?”
刚才沈建军这么说,白春花没往心里去,只当他向着自己媳妇说话,现在听自家男人这么说,她一下就变成了哑巴,张了半天的嘴说不出话来。
乔晚从上衣兜里拿出了手绢,沾了点小山嘴角的白沫,放在鼻端闻了闻:“小山今天吃什么了?”
王常有下午一直在地里干活,不知道媳妇给儿子吃了什么,他急忙看向白春花:“乔同志问你话呢!”他情急之下推了白春花一把:“你给儿子吃啥了?!”
白春花脑子有点乱,被她男人推了一把,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
她使劲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一下子想了起来:“早上吃了窝头和米汤,晚上吃了玉米碴子粥和萝卜丝。”
“不对!这些不会导致孩子中毒,你再想……”乔晚的话没说完,小山的身体突然剧烈的抽搐了起来,她也来不及询问白春花,赶紧按住小山,沈建军见状也跟上去帮忙。
“给我找根针来。”乔晚冲着白春花喊。
白春花心里慌的厉害,不知道乔晚要针干什么,僵在了原处没有动,倒是王常有,把搁在五斗柜上的针线笸箩拿到了乔晚面前。
乔晚又看向赵喜良和孙月红两口子:“赵大哥,嫂子,你们帮我按住把孩子的衣服脱下来。”
俩人手脚麻利,三两下把小山扒了精光。
乔晚又让赵喜良接替了她的位置按着小山,从针线笸箩拿出了一根缝衣针直接扎进了小山的大椎穴。
看到了这一幕,白春花心都揪了起来,下意识地上手拉扯乔晚:“你干啥呀?别给我儿子扎坏了!”
白春花不懂中医针灸,乔晚不怪她,乔晚也明白一个母亲疼爱儿子的心,刚才白春花是在她落针后才来拉扯自己的,这要是一针扎歪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乔晚刚要开口制止白春花,忽然听见了沈建军先开口说:“王常有,能不能管管你媳妇!”
白春花哭喊着,还要上来拉扯乔晚:“我就是不信她,我就是心疼我儿子!”
“啪!”
王常有也恼了,抬手结结实实给了白春花一个大嘴巴:“没看见乔同志在救咱儿子么,你能不能别裹乱了!”
白春花被打的有点懵,王常有也没空理会她,把她推到了一边。
没有了白春花的打扰,乔晚又拿出了一根针,这次扎进了腰俞穴,紧接着是风府、百会、上星、神庭。
随着乔晚手里的缝衣针落下,孩子抽搐的迹象明显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