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云不想见到乔晚,也不想让沈建军看见自己和林阳在一起,更害怕林阳会说出什么让她难堪的话来。
可是,当她看见沈建军从始至终连看都没看过自己一眼时,那种失落,那种酸楚,蔓延到她身体的每一处。
林阳目光深深地看了张美云一眼:“怎么?伤心了?难过了?”
张美云从沈建军的背影扯回了自己的目光:“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阳拿过了张美云手里的搪瓷缸子,把一杯温水泼到了她的脸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你现在是我的人!你觉得人家会要你一个破鞋么?!”
张美云被林阳的话深深地刺痛了内心,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林阳很喜欢看张美云这幅表情,似乎,这能让林阳找到一丝优越感,他从张美云的上衣兜里拿出了手绢,给她擦去了脸上的水渍:“别再痴心妄想了,你只能乖乖和我结婚。”
他忍着腹部传来的疼痛,拉过了放在一旁的衣服,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工业票递给了张美云:“去买辆自行车。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嫁给我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张美云接过了工业票,死死地攥在手心里。
自己这辈子注定和沈建军无缘,她也无从选择只能嫁给林阳。
既然如此,她就要把自己过出个样来,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过得有多好,要让乔晚羡慕,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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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晚和沈建军中午在部队食堂一起吃了饭。
赵喜良一脸笑意地凑了过来,坐在了沈建军的身边:“我派人调查了李群,在知青点的宿舍里找到了两包草种,还有制作地雷的零件,他可不只是杀人那么简单啊!”
沈建军和乔晚神同步的停下了筷子,齐齐地看向了赵喜良。
乔晚和沈建军异口同声地道:“你山上的地雷和毒草都是李群布置的?”
赵喜良拿着杂合面馒头咬了一口,点点头说:“没错。我已经联系了省城那边的同志,让他们配合调查一下李群的背景,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乔晚和沈建军同时皱起了眉头。
俩人没想到,李群的死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来。
但他们心里还有一个疑虑——林阳。
如果,李群是因为自身的暴露,选择保护林阳而死的话,现在的一切全部都推到了李群的头上,乔晚和沈建军只有对林阳的怀疑,现在怕是更难找到证据了。
赵喜良喝了一口白菜汤:“对了,建军,你不是说要去县城买自行车么,今天下午部队有车去县城,你们刚好能搭顺风车去一趟。”
公社的供销社里可没有自行车卖。
想要买自行车就得去县城商店。
距离边防营地最近的塔河县,坐车一趟也要三个小时,部队有车去县城,也会方便一点,至少回来的时候可以拉载自行车。
乔晚和沈建军吃完午饭,便搭乘部队的车出发去了塔河县。
这一趟跟车一块来的还有孙月红。
她小叔子原本也是边防军人,一年前转业县公安局工作,将婆婆从大院里一并接到了县里,前些日子,婆婆生了病,小叔子和弟媳妇要忙着上班照顾孩子,她就要辛苦地两头跑。
好在有她在,乔晚也有个说话的人。
只是一路颠簸,再加上,这个年代的汽车烧得是柴油,性能也不够完善,一股子浓郁的柴油味直往乔晚鼻子里钻。
刚下了车,她就忍不住要吐。
见到乔晚吐了,孙月红赶忙帮她拍着背,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惊讶出声:“呀!小晚,你不是有了吧?!”
乔晚站稳了身子,连连摆手:“嫂子你误会了,我就是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