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太后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说不出来话,只能睁大着眼睛摇头。
阿稷没有看到吗?还是她看错了。
对,季慈早就死了,自己与她,也有五载有余未曾相见,这也许只是一个长相相似的人。
对,就是这样,季慈嚣张跋扈,看人下巴能扬到天上去,怎么会有这样沉稳谨慎的气质?
只是两个相似的人罢了。
华容太后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总算是恢复了镇定。
“无碍。”
“好。”李稷松开了扶着华容太后的手。
华容太后自从坐在位置上,就魂不守舍,有意无意朝着李蔚和季慈的方向看去,反倒是李稷,嘴角带笑,难得一见的好心情,几次举杯邀群臣共饮。
李蔚看着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手中无意识握紧了玉佩,心中萦绕着一股淡淡的不安感。
事实证明,他的感觉没有错,宴席过半,李稷放下酒杯,突然在众人面前开口,“小王叔身边的侍女倒是眼生得很,母后瞧了几次了,不知道是见过不成?”
季慈闻言也抬眼看太后,华容和她的视线一对上,像是被火盆烫到,身子往后倾,下意识就想要摇头否认,可突然间又对上李稷深沉的目光,脑中灵光一闪,悟到了什么一般,强忍着害怕点了点头,挤出来一个很勉强的笑容,
“瞧着面善得很,像是曾经见过一般。”
李稷点点头,很满意华容太后的反应,“既然母后喜欢不若请小王叔割爱,将这个侍女送与母后?”
李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今日带季慈前来,确实存了几分刺激他的心思在,可从来没有想过就这样把季慈搭进去啊。
比李蔚反应更大的是华容太后,她说梦到季慈就睡不着觉可没有说谎,可如今李稷竟然还想将一个与季慈如此相似的人塞到她身边,这绝对不可能!
“只是面善罢了,哀家不欲在身边添人了。”
李蔚听到这话,好像看到了转机,正想要开口,谁知李稷比他的速度更快,“母后既然不想要,但她又实在面善,不如这样,送去花房养花罢,什么时候母后想见了,随时还能见到。”
华容太后心中腹诽,那她只怕是连花都不想赏了。
她开口便想要拒绝,可对上李稷的独断专横的态度,知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她生怕多说一句,李稷真的将这个人塞到她那里。
“这自然是极好的。”
两人几句话,就已经越过李蔚和季慈本人,做了她的主。
季慈懵了,李蔚也懵了。
“王上……”
李蔚才一开口,便被李稷不耐烦的打断,“小王叔连个侍女都舍不得给孤?莫非此女身份有什么特殊,是小王叔养出来专门刺杀孤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