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夏侯谨便得到了回复——即将成为戎历夫人的,竟然是陆绮!
怪不得,怪不得言清黎在三年前“逃离”得那么迅速,而且任谁人寻找都遍寻不到,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如果没有通天本领的人,根本做不到如此上下黑白之道皆能通吃,皆能隐瞒。
原来,那个帮助言清黎的人,是大名鼎鼎的戎历。而且除了他,几乎没有其他人可以做到如此。
戎历看起来质彬彬,不喜言语和热闹场合,是一个极其内敛之人。可是了解他在商场之上作风的那些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天生的奇才。
戎历他那运筹帷幄、临危转寰、叱咤风云的手段,绝对不亚于夏侯谨之下,所谓的三十六计阴谋策略,也是运用的巧妙之极,往往让对手猝不及防。
而人们却往往被迷惑于他那张温柔的面具之下,吃亏之后还自认倒霉,不肯承认是“重情重义讲诚信”的戎历所为。
至于白翊温,夏侯谨也是想过的,并且派人调查过,言清黎在临走之前是否有同他接触过。
不过夏侯谨清楚地知道,白翊温素来是个正人君子,商场之上办事讲究诚信和稳妥,做这种刻意隐瞒的勾当,也还是稍逊一筹。
夏侯谨知道,陆绮的婚礼,言清黎是一定会去的。
而夏侯谨,也是去定了。
果真不愧是富豪的婚礼,那场面可谓隆盛之极,同当年夏侯谨与言清黎的小小聚会相比,那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小巫见大巫了。
举办婚礼的场地,选择在一家上千平亩的庄园里。这是戎历的庄园,位于城郊,也许是本市最大的庄园了。
前来参加婚礼的道贺者,足足有上千人之多,不过聚于如此大的会场中,也是绰绰有余。
为了陆绮的婚礼,言清黎作为她最亲密的闺蜜,可谓是鞠躬尽瘁。
自己的工作无论多忙,言清黎都在夜晚回到自己的家中,还要为陆绮的婚
纱精心思索一番,不断地修改、润色,征求陆绮的反馈,最终方才定了下来。
结果婚纱被缝制出来,效果也是相当之好。
那白纱上的每一朵花,每一处拐角甚至褶皱的处理,都是那么得恰到好处,完全符合陆绮身体优美的曲线。
再一行走起来,那阳光下颤动的反光,简直像只翩翩的蝴蝶,即将振翅高飞了。
这是惊世骇俗的一件婚纱,新娘更是因为这件婚纱,被愈发添上了一道属于女神的色彩。
陆绮见到这件婚纱的第一眼,就对其爱不释手起来,戎历也是满意之极。
于是这天,理所当然的,要穿着它出席这盛大的婚礼了。
而言清黎也为自己的伴娘服装用尽了心思。
她特地挑选了粉红色,形式当然比新娘的婚纱收敛、逊色些,但是依然有许多的亮点,仿佛是一朵鲜艳的小红花,衬托着那美丽动人的蝴蝶。
原本,新郎新娘一定要言清黎和言思安一同上场,一边夺得众人的注目,更加为言清黎的黎安工作室做了推广。
可是,言清黎回去想了一想,还是坚决地推托掉了。
她说,“你们的好意我是知道的,可是我毕竟还在千方百计隐藏着安安,不想让任何人知晓他的存在,如果这消息传到夏家人耳朵里,知道他们还在世上存有一个孩子……我恐怕是敌不过他们人多势众的。”
两个人理解,便不再强求。
不过,陆绮还是安排了小言思安,在婚礼现场承担为她及新郎在一旁撒花的工作,言思安也很喜欢自己这个“花童”的角色。
当这一天,言思安果真穿上了一件合身的燕尾服,并且提上了装满新鲜的各色玫瑰花瓣的花篮,在草地上快乐地跑来跑去,高兴得不亦乐乎。
正到处乱跑,言思安一头撞到了一个人身上,他抬头看这个魁梧的男人,那个男人也低头看向了他。
夏侯谨温和地问道,“小朋友,你没事
吧?”
不知道怎么,夏侯谨觉得这个小孩子好可爱,那红彤彤以苹果的面孔,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言思安极懂事地摇了摇头,笑道,“大伯,我没事。”
说完,便又蹦蹦跳跳离开了。
夏侯谨在人头攒动间,寻找着言清黎的身影。
这次,虽然新婚夫妇没有邀请夏侯谨,可是夏侯谨总归有办法“混”进来。
无人不晓得夏侯谨,见到他,纷纷向他打起招呼,夏侯谨只是颔首,眼睛却不断搜寻着众人。
终于的,振奋人心的《婚礼进行曲》响起在人们的耳畔,人人都睁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去看红地毯两端的新郎和新娘。
新娘是惹人注目的,尤其是她深着的那款新式的婚纱,令在场的女人们低声称羡了起来。
夏侯谨却将眼睛紧紧盯住了新娘身后的伴娘,那人正是言清黎。
言清黎也是脚步款款,仪态大方,为新娘掀起身后的长裙,漫步上了红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