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便宜他了!”武谷良心里一阵发虚,也不再杵鼓唐河开枪了。
朱道河带来的那帮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个时候出来混的,多少还讲点义气,那帮混子、盲流子忍着恶心给朱道河收了尸。
更倒霉的是李自新还没死,枪打在肚子上,抱着肚子不停地啦啦淌血还哼叽,这医药费可咋整啊。
来一趟没挣着,还差点把命赔进去,亏大发啦。
唐河看着那帮人,抬着尸体和受伤的李自新浩浩荡荡地离开,还有些感慨。
上辈子朱道河的日子过得潇洒着呢,可没有横死深山这一出儿啊。
王老七被枪毙是因为女孩子,李自新被判无期是因为望风。
现在好了,死了一个,逃了一个,还伤了一个。
自己这个重生者的小翅膀,终于还是忽闪了。
陈方国上前,脸有点绿,“现在咋整啊?”
“咋整?”唐河一愣,“咋,朱道河是你杀的啊!”
“你可别胡说!”
“那李自新是你打伤的啊!”
“唐儿,啥意思啊?”
“跟咱有个屁关系啊,真要就这么走了,倒显得咱也有事儿一样。
反正要走你们走,这头猞猁,我是猎定了!”
“不走不走,肯定不走!”
四人两条狗,绕过命案现场,接着在林子里搜寻了起来。
一直搜到了林子东边,虎子呜地一声,奔着一片刺玖果秧冲了过去。
唐河赶紧架起了枪,呼了一声长哨把虎子叫了回来。
受了伤的猞猁,那也是凶猛的大猫啊,虎子再怎么猛,也打不过这种天生相克的猛兽。
虎子冲着刺玖果秧一直叫唤着。
唐河举着枪,杜立秋举着刀矛严阵以待。
武谷良和陈方国挺着上了刺刀的56半急得直蹦,他们的枪被唐河抽了枪栓,还不如个烧火棍呢。
唐河却很奇怪,狗叫了这么半天,人都顶到跟前了,这只猞猁居然还没有跳出来。
唐河向杜立秋使了一个眼色,杜立秋立刻就靠到了唐河的身边,刀矛也收了回来,随时准备捅出去。
唐河一个前冲,枪管拨开带刺的刺玖果秧子,然后就愣住了。
六十多斤,体形很大的猞猁蜷着身子趴在刺玖果秧中间,下巴搁在粗大的前爪上,腹下一片洇红,已经死透了。
唐河此前那一枪,透树打中了它的腹部,翻滚的子弹,把它的肠子和内脏都搅烂了,凭着野牲口顽强的生命力,一直坚持到现在才死。
唐河也松了口气,这玩意儿实在是太猛了,自己都差点把命搭上。
唐河赶紧招呼人,把这头猞猁从扎人的刺玖果秧里抬了出来,扎得几个人哇哇直叫唤。
刺玖果这种灌木丛,是各种动物躲避人类追捕的天然屏障,这东西一旦成了片,除了人和狗,别的啥都能进去。
陈方国握着拳头欢呼了一声,赶紧拿绳子吊猞猁准备扒皮。
这时,一阵人声传来,几个盲流子跑了过来,看到吊起来的猞猁,兴奋在跳脚大叫,“猞猁,猞猁在这呢!”
这几个盲流子的大叫声,让唐河顿时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