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王永那笑吟吟的方正面庞，沈言略微有些惊讶。
巡检司没了石大哥，办事竟然还那么迅速，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沈言并没有着急，而是不紧不慢地给老王倒了杯茶水，这才开口问道：
“怎么说？”
王永知道在沈言面前不用在意什么主仆规矩规矩，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坐下，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干，道：
“是那林府尹，我听府衙的兄弟说，今儿天还没亮，府尹就喊他们过去，要让他们秘密办件事……说是要查那杀了青额大王的人。”
闻言，沈言微微挑眉。
据他所知，这林府尹与那狼道士，是有所往来的。
不然，那府尹也不会下令说任何人不得为石大哥一家收尸了。
“少爷您猜怎么着？”王永嘿嘿笑道，“我听说，那狼道士是昨天夜里找到府衙去的，那会的林府尹，床上还有着两个美人儿，看见狼道士过来，吓得那玩意都软了。”
对于林府尹的风流之事，沈言没什么兴趣，轻声问道：
“那找到之后呢？”
“哟……这倒是没打听到，不过，多半也就是押到牢里，等着狼道士发落这样子。”
等着狼道士发落……
真是个好府尹啊。
“啧，石大人还在的时候，那些个妖魔，哪里敢这样子跑到咱们县城里来，石大人一死，这姓林的老东西直接就和狼道士勾结在一起了。”
沈言沉默片刻，问道：“这事儿，你是怎么问出来的？”
“这不老王我出门吃东西，正巧遇见那几个府衙差役在到处晃悠呢，我觉得奇怪，就上去问了两句。”
沈言点点头，随即缓缓起身，理了理身上衣衫。
“少爷您现在是要去府衙？”
“嗯，去看看林府尹。”
……
宁远县，府衙，停尸房
几个差役脸上裹着破布，把木板车上的巨大虎尸搬运下来，还有那硕大的虎头。
“他娘的，原本这也就存几具命案尸体，谁能想到，这里有朝一日还能拉来一具虎妖的尸体。”
一个差役骂骂咧咧的，“一头虎妖，死了就死了，还查什么凶手。”
“嘘——别说了，府尹大人说什么，我们照做就是了。”
“怎么不能说？”那差役一瞪眼，“周边几头大妖，杀了石大人一家，他作为府尹，不管不顾也就罢了，现在还给那些个妖魔做事，你说，有这么当府尹的吗？”
就在这时，穿着一身锦衣的林府尹阴沉着一张老脸，慢悠悠从门房外走了进来，目光瞟了眼此前说话的那名差役，道：
“说的挺好，去账房把这个月的俸禄领了，以后不用来了。”
“府尹大人，我……”那差役一愣，这才怕了，连忙跪地求饶，“林大人，我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没了这差役的工作啊！我，我刚才只是嘴巴没把紧。”
“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林府尹半睁着眼，像是僵尸一样盯着他。
那差役咬了咬牙，眼里闪过一抹怨恨，但终究还是沉声道：“是。”
待那衙役灰头土脸地离开，林府尹看着那庞大虎尸，看向自己身边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叹了口气问：
“师爷，虎尸运回来了，你看看呢？”
山羊胡点点头，也不嫌弃虎尸腥臭，就这么上手摸了上去，随即目光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