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忆中的钟政,是一个谦谦有礼、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嘴边都噙着一丝温和微笑的人。
相处时,南卿发现他还有点大男子主义,绝对不会屈尊帮她换衣服甚至洗衣服,更别说,她的内裤上还沾有生理期流出来的血渍。
再有就是他对于不公开关系的坚定态度,前世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咬牙不松口,现在为什么忽然就改变主意了?
难道就是她忽然提出了分手?钟政会在意吗?她要分手,他会慌乱,会不知所措吗?
钟政此时直白地看着她,眼神炽热,让南卿更加不习惯了。
“我不知道,你真的好奇怪,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没道理啊,只是因为自己说分手,他就变了一个性子?
南卿慌乱无措,这样的变化似乎并不坏,可她反而生出更大的担忧。
“你都要分手了,我怎么还能不采取一点措施,你腰上的抓痕……抱歉,我那时候有点控制不住,我帮你上过药了。”钟政闷闷地说,顺便帮她把头发捋好,又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动作连贯很娴熟,就好像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南卿愣住了,她很不习惯钟政自然流露的亲昵,她明明记得前世他们单独相处时,钟政连摸一下她的手都要红着脸询问,非常纯情,傻的很可爱。
“可是,或许我们分手会更好。”南卿扭动了一下想从他的怀里挣脱,咬牙说道。
唔!才说完,钟政又用力抓住了她的腰,他凑过来,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脖子,脖颈传来刺痛。
“就算我死了,你也是我的。乖,别再提分手。”他埋首于她的脖颈处,细细嗅了一会,声音里带着不明的情绪,温柔却暗含危机。
南卿打了一个冷战,他绝对不正常。
“你中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再继续休息,好不好?”他一边问一边为她整理衣服。
南卿木愣愣地点点头,她头脑混乱,真的需要找个人好好倾诉一下烦躁的情绪。
钟政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出了房间,出了房门,南卿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小区,不是什么酒店。
他在一旁温和地解释着:“这是我在外面租的房子,到时候我帮你办理外宿的手续,我们一起住在这里好不好?”
她想说不好,可想到他生气时阴沉的脸,还有她身上那些明显是他泄恨留下的痕迹,不敢抗拒。
钟政又说:“阿卿,让你住在这种租房里委屈你了,但是很快我们就可以住更好的房子,这段时间你就先忍耐一下可以吗?”
南卿迷茫地回头看了一眼这套小区楼房,钟政租的是套房,一厅两室带厨卫,从内部的装修和格局来看,住在这房子里就算是租房也绝对不委屈,当然租金也肯定不轻松。
钟政确实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但他还只是一个学生,主要任务还是学习,平时就算能零零散散赚一些钱,但那些钱绝对不够房租。而且他的家庭情况很一般,连他上大学的生活费都挤不出来了,钟政上了大学之后就自己做兼职养活自己,做兼职赚的钱也才够吃饭,还有哪里来的钱租房子?
为什么好端端的,钟政会想到在外面住?
她百思不得其解,头疼地说:“可是你平时做兼职赚的钱也不够房租,我不希望你为了女朋友跟家里要钱,我们现在这样也很好不是吗?”
“不好。你要跟我分手,哪里好了?”钟政拉下脸,“而且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难道不相信我有能力给你更好的生活吗?”
原来真是因为自己说分手引起的?
南卿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真是甜蜜里带着苦涩,苦涩中夹杂着甜蜜。
但住在外面终究不太好,钟政真的有把握交得起房租吗?他去哪儿赚钱?南卿暗暗想着,或许她也应该去找点事情做,分担钟政的压力。
这么想着,南卿又暗骂自己不争气,明明就决定分手了,现在又被他三言两语劝服,甚至为他设想这么多。
这手还分不成了!
相安无事吃过晚饭,钟政送她回寝室,因为校外住宿还没有办理,租房这边也只是整理出了一张床,很多东西都没有弄好,南卿还需要在寝室里再住几天。
分开之前,钟政还凑在南卿的耳边温声说:“你生理期疼得难受,明天和后天的军训我帮你请假了。你今天中午没有看手机,我都说了如果你身体不舒服就跟我说,我帮你请假,你昨天那样没有请假还跑过来了,我不罚你都不行。”
南卿听后又是一阵惊讶,什么时候钟政居然变得这么贴心了!
前世,钟政木愣愣的铁面无私,因为很多女生都想借由生理期躲避军训,所以有规定说任何请假理由都不接受,她本来是想让钟政给自己请假机会的,但他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