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言儿气势汹汹,林思棠却罕见的没有反驳,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了北辰砚。
“张姑娘说我拈酸吃醋,嫉妒她,夫君,你知晓外面都在传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言吗?我怎么没听过?”
“……”
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又扯他身上来了?
北辰砚眉头紧皱,看张言儿的眼神都隐隐带了杀意。
“究竟是什么不好的流言蜚语,会让我不悦,对张姑娘有偏见啊?”
“没听过,许是人云亦云,胡乱编造的嚼舌根之语,夫人只当乱吠即可。”北辰砚语气极淡。
张言儿的脸却寸寸白了下去,面上都是难堪,几乎要站立不住。
辰砚哥哥…竟然为了取悦林思棠,骂她是狗?
说话间,薛氏被带了进来,倒是替张言儿化解了难堪。
有了柳氏的前车之鉴,薛氏心知做的一切已被发现,面对凌厉阴沉的北辰砚,她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只吓的浑身都直发抖。
不及北辰砚开口,她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二公子饶命,二公子饶命。”
她不住的磕头求着饶,已然认了所有。
北辰砚面容阴冷,若非薛氏是女子,他定会上前给她几脚。
“玄枫,带下去鞭笞四十,薛氏一门,收回职务,皆赶出青州。”
玄枫应声,将愣在原地的薛氏拖了出去。
鞭笞四十,不死也得残废,还有她夫君呕心沥血才得来的官位,都没了。
“二公子,二公子您高抬贵手,莫迁怒我夫君,他在青州勤勤恳恳十数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她怎么都没想到,一时恶念,竟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张言儿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不甘又愤怒,本以为今日可以在辰砚哥哥面前立下功,不想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功亏一篑不说,还落了一身的骚。
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林思棠让奂月叫了软轿来,先行抬王氏回府。
折腾这么会儿,她脚上的伤也疼的厉害,只是强忍着,慢慢往外挪。
北辰砚皱了皱眉,走过去扶住她,却被林思棠推开了。
她慢慢走向了张言儿,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时,抬起手腕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张言儿都被打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思棠,“你干什么?”
当着北辰砚的面,她只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林思棠面无表情,声音却冷的人发颤,“这一巴掌,是让你好好记住今日的教训,做人,可以丢脸但莫丢良心。”
张言儿心中一滞,面上却不显分毫,怒声反驳,“我张言儿一向光明磊落,从不屑做阴私残害之事,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能血口喷人。”
她这话说的不甚有底气,因为在王氏与柳氏上,她确实心虚。
林思棠冷冷一笑,“所以,我才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你,尤其当着北辰砚的面,让所有人都看着,也省了你哭诉告状。”
“这次,有薛氏与柳氏担着,但希望下一次,你还能如此好运,千万不要被我抓到把柄,否则,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我敢要你的命,北辰砚也拦不住!”
话落,林思棠在一片寂静中抬脚离开了厢房。
奂月人都傻了,在北辰砚的眼神示意下才后知后觉追了出去。
“辰砚哥哥。”张言儿双目含泪,委屈巴巴的望着北辰砚。
北辰砚冷意不减,“今日事,同你有几成关系?”
“没有。”张言儿不住的摇着头。
“辰砚,我自幼就不爱同那些女人打交道,又怎么会做下此等恶事,何况王氏是我嫂嫂,还有我舅母,她们都是我的亲人,我就算伤害我自己,都不会害她们呀。”
“一定是林思棠,她不喜我同你亲近,才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你我青梅竹马,你当信我才是。”
“她是我妻子。”北辰砚疏朗的眉宇阴沉无比。
他意思明显,林思棠是妻子,而她,只是个外人。
“往后诋毁我妻子之言,莫让我再从你口中听到一句,否则,我动手,可比她狠多了!”
张言儿心脏都停止了跳动,浑身血液都僵住。
“北王府,从今以后你不必再去,安安分分,你就还能保住义女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