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明显素质不大行,宋圆圆了解过,之前他就是这一片儿庄子上的农户,后来赶上了搬迁,他家兄弟多,还有不少饿死了,最后地都到了他手里。
但大多都是些贫瘠的土地,也种不出个啥,结果没成年风头一转,县城要扩建,把这片儿收了,盖成现在的南街。他也摇身一变,成了包租公。
宋圆圆觉得这就是妥妥的没素质的拆迁户,吃上了时代红利就不知道姓甚名谁了,平日里还能努力装装样子,但一破防,就会原形毕露。
不过她无所谓,垃圾话不需要入耳过脑,全当听不见的,反正她有把握对方得把铺子租给自己。
刚刚的话其实是瞎说的,别的铺子宋圆圆没看上,在看过老王米线的布局之后,就更加坚定要把这隔壁租下来了。
主要是这排房子后面地方很大,可以扩容,实在不行,夏天在院子里多摆些桌子,也能平白容纳不少客人。
其他铺面都没有这个便利条件。
“大爷,随便你怎么说吧,我还是那句话,南街主要是早市,还是摆摊的居多,这些人没有什么租铺子的需求。你刚刚说还有不少人等着租,我不知道真假,若真是那样,你租给他们便是,看看是不是真能以五两银子一个月,一次性交半年租金的价格给出手。”
“另外,我还得提醒一句,之前有那个价格,全靠米线馆看上这里的传闻,如今人家没出手,你这就不值那个钱。放在手里也不错啊,一天亏个一百多钱,看着高兴就行!”
这话很关键,提醒了房东大爷,一直压在手里,那就是天天在亏钱。
大爷脸上又气又无奈,他刚刚的确都是瞎说的,还真是让宋圆圆给看准了,当时是米线馆老板娘和宋圆圆前后脚来问的价,他很是高兴,觉得自己的铺子抢手,顺便提了价格。
可如今却是只有宋圆圆一个人要租了,什么其他人都排队等着,根本就是没有的事儿。
这样想着,他又深深看了一眼宋圆圆,感叹这个乡野女子居然如此厉害,口齿伶俐不说,看事情也准,拿捏得死死的。
五两银子一个月怕是一年半载也难以找到租户,到时候不知道要亏多少租金。
“好吧,可以便宜些,但四两银子不行,之前就没有过这个价,四两五,不能更低了。”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这句话,没办法,没人跟钱过不去,只能妥协了。
“四两三,不能更高了,行我今日就付钱,付半年的,不行我就走,您另寻他家。”
宋圆圆站起身来,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其实她心里也略微有些没底,这家铺子却是很喜欢,但这个时候对方也没有什么牌了,要的就是一个稳准狠,绝对不能露怯。
她可是绝佳的赌徒。
“行,那就四两三!”
赌赢了,宋圆圆嘴角露出笑意。
宋圆圆拿出三张银票,这是当时宋生给的那三十两。
“大爷,麻烦您给我找个零吧。”
房东看着脸色更难看了:“你说说你,你这又不是没有钱,正好三十两,干嘛还非得给我砍掉七百,这对你来说也不叫个钱吧,随便做几日生意不就赚出来了?”
“诶那可不是,大爷您可是抬举我了,我如今啊穷得很呢,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开店得收拾吧,得置办新家伙什儿吧,我家里大侄子还得娶媳妇,我家里的房子也得修得建,日子相当紧巴巴!”
“您老这辈子都在县城收租,是不会理解俺们这些底层老百姓的辛苦的!”
宋圆圆说的头头是道,一时间房东竟无法反驳。
既然已经答应了这个价格,左右也只能认了。
他找了零给宋圆圆,双方签下契,宋圆圆又询问了一些关于这间铺子的事项,双方就分道扬镳了。
手里还剩下四两多银子,加上这几日摆摊赚的钱,可以吧铺子简单修整一下。